山海关既下,阿济格和吴三桂畏惧靖北军军威,当日便率军紧急撤离了东罗城。
吴之茂率军先行,他麾下都是骑兵,两百余里的路程,吴军先锋不过三日就抵达了宁远城下。
由于宁远地处辽东腹地,吴之茂是毫无防备地被宁前道副使石凤台、宁远知府张若以及王屏藩等降将请进了知府衙门。
“石道台、张府尊,大帅在山海关战败,为了稳定军心,特着本将先行赶赴宁远,筹集粮秣,尔等可立即处置,若是怠慢了,本将恐大帅见责啊。”
诸人还未坐定,吴之茂就急不可耐地说明来意。
“什么山海关被破了?怎么破的?”
王屏藩和石凤台等人对视一眼,脸上一片惊讶,山海关的防御力他们是知道的,虽说他们投了靖北军,但是真没想到山海关在短短一个月不到就被靖北军攻破。
吴之茂不疑有他,只得备言前事,转头又看向王屏藩说道:“王将军,如今我关宁只有宁远孤城了,大帅令你立即整顿城防,否则来年开春,朝廷大军必然会兵临宁远,不过诸位放心,大帅已经和东虏媾和,咱们在内,东虏骑兵在外,想来小李贼也不能把我们怎么样。”
“呃……吴副帅,所谓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侍,如今大帅败亡在即,只能借夷兵勉力支撑,又岂能长久,我等皆是明朝大臣,咱们何不索性投了大都督,您看,大帅让你打前站,想来这日内必然回返宁远,咱们何不擒了他,向大都督请功?”
既然已经知道了前线战报,王屏藩也不想和吴之茂虚与委蛇了,他的家小还被靖北军软禁着呢。
“混账,吴帅对咱们恩重如山,岂可一旦弃之,如此较之猪狗何异?”
吴之茂大怒,猛然抽刀,遥指面前的王屏藩和石凤台等人,所谓烂船还有三根钉呢,吴三桂经营辽东多年,还是有不少心腹铁杆的,吴之茂就是其中之一。
“呵呵,吴副帅,你既然死心塌地要跟着吴三桂这个狗汉奸一条道走到黑的话,就不要怪兄弟得罪了。”
王屏藩冷然一笑,随手将手中茶盏掷于府衙大堂之上。
“哐当!”
随着一声清脆的瓷器破碎声,大堂两侧的厢房内顿时涌出了近百名全副武装的靖北军官兵,为首的正是老本营游击将军魏勇。
“吴之茂,吴三桂通番卖国,乃是诛九族的大罪,你若是拒不投降的话,那你的九族可就难保了!”
魏勇可不是王屏藩和石凤台,还顾念和吴之茂有香火之情,一开口就是以吴之茂的九族相威胁,劝降吴之茂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吴三桂狡诈多变,若是其回返宁远,看不到吴之茂,定然不肯轻易入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