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大明会典例,定王斋戒三日,在礼部主持下亲谒城天坛、太庙、山川坛致祭,以示虔诚。随后驾由大明门入宫、至文华殿省定诏草。
崇祯加崩,新帝即位,堪定年号就成了重中之重的事情,新任内阁首辅刘理顺提议以“承武”为年号,取意为承继皇明正统、堪定天下贼寇的意思。
“本帅以为不妥,先帝在位时,国家兵灾连年,百姓饱受乱离之苦,依本帅之见,莫如以永历为年号,永者,万世永昌,历者,恒久不衰也,两位殿下以为如何?”
定王尚未进宫,李兴之便和福王朱常洵、德王朱由枢以及几名内阁成员商议起新帝年号之事。
“好啊!贤婿说的有理,简皇帝就是万历年号,用永历为年号,正合承上启下之意。”
朱常洵连声夸赞,进京之后,李兴之不光将成国公府改成了福王府,在礼节上也甚是恭谨,对自己所提的四百万两的捐纳也是当场同意了下来,所以他对这个便宜女婿是越看越上眼。
朱常洵是崇祯遗诏钦点的辅政王之一,他认为永历这个年号合适,其余的内阁成员和六部九卿自然无话可说,再加上内阁成员基本上是李兴之从山东调过来的,所以当场就把年号事宜确定了下来,并着刘理顺在新帝即位诏书上重新附署。
他们不知道的是李兴之并没有想这么多,只是单纯地把南明末帝朱由榔的年号生搬硬套到定王身上而已。
皇城之内,早设香案酒果等物于奉天殿丹陛上。定王具袞冕服、行告天地礼毕。诣奉先殿、谒告毕。又御华盖殿,文武百官各具朝服、入丹墀内序立。鸿胪寺引执事官进至华盖殿,百官朝贺。行五拜三叩头礼。传毕,赞执事官行礼。天子由中门出、升宝座。
李兴之会同德王朱由枢、福王朱常洵领百官出至承天门外、伺翰林院官诏用宝讫。锦衣卫于午门前候捧诏置云盖云盘中、导云舆至承天门、开读行礼如常仪。
按制新皇即位诏书当由原内阁首辅范复粹宣读,毕竟他是四朝元老,又是旧任内阁首辅,但李兴之恐怕这老货会在大典上闹出什么幺蛾子出来,遂命刘理顺草拟和宣读永历皇帝即位诏书。
在懿安皇后张嫣搀扶着定王朱慈炯踏上丹陛后,刘理顺亦是紧跟其后,面朝百官,展开手中诏书,朗声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自古天地立极,不可隐晦日月;圣人出治,必先谨辨华夷。惟我太祖龙飞奠鼎,昭宣鸿烈;列宗承统缵绪,涵育深仁。三百载治隆太平、庶黎咸沐德泽;十七朝布泽覃恩,兆民俱沾雨露。奕世滋昌,重熙累洽。炎汉以来,治安之盛,唯大明矣!”
“自万历以来,东虏猖乱,老奴逞凶于辽左,洪太建国号伪清,胡骑飞渡,犬羊交迫,京畿沦于鬼域;中原之地、流寇横行、高逆掘皇陵于凤阳、自成聚群雄于南阳、兵戈连年、民不聊生、天下有倾颓之位,皇考不忍黎庶受苦,即位以来,夙夜忧虑、南除献贼于湖广、北复沈阳于辽东,以为中兴之志,然朝中奸党当权,统御失当,遂有南阳之失、锦州之败也,皇考秉性刚烈,因诸军兵谏之故疾疴渐生,病体日沉,又见群臣失德,深感治政不明,悲愤交加,自戮于万寿山并于崇祯十三年传位于定王朱慈炯,呜呼哀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