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亲王济尔哈朗有些疑惑地看向豪格,他对这个侄子并不怎么看好,虽说作战勇猛,性格冲动易怒,也不知道黄台吉为什么对他如此栽培,若是由他主政大清,也不知道这老汗幸幸苦苦打下的江山还能不能保得住。
“叔王,汉军旗勾连小李贼破了我军中军,多尔衮只顾收拢两黄旗旗兵,居然坐视父皇阵丧,甚至列阵在我父皇军阵之后,这是造反啊!”
豪格发了一通脾气,颓然地坐倒在倒塌的案几前。
“什么皇上驾崩了?不好……多尔衮这会肯定回师辽阳了。”
济尔哈朗也是人老成精,短暂的震惊后,就估计到了多尔衮的动向。
“叔王,这次松锦大战,我军几乎是全军出动,辽阳可没有多少军马,您是父皇信重的老臣子了,断不能容多尔衮这般胡作非为,否则我大清的天可就要塌了。”
豪格初逢大变,又因为黄台吉身死之事,这会方寸大乱,居然求到了首鼠两端的济尔哈朗头上。
“呃……松山不得不围,洪承畴诡计多端,要是被他逃了,否则咱们之前的努力就白费了,本王奉皇命迫降洪承畴和松山守军,须臾离开不得,你们给本王听着,谁敢泄露盛京之事,本王定斩不赦,至于辽阳之事,本王职责在身,有些无力啊!”
济尔哈朗心思剔透,哪里肯淌这个浑水,哀叹着推脱起来,你们爱新觉罗家的嫡系子孙争皇位可不关我这个堂叔的事,要是出了变故,老子那可是两边不是人。
“肃亲王乃是先帝长子,先帝大行,理应返回辽阳主持大局,郑亲王乃是我大清宗室,又是亲藩,自然也要返回辽阳,至于松山的明军,已经是咱们砧板上的菜,奴才愿意率军看住他们,待处置完先帝丧礼,再做计较。”
正蓝旗固山额真固博辉,小心翼翼地起身进言,他同样震惊于黄台吉阵丧的消息,但是事已至此,大清还是应该推举出新的掌舵人,否则时间一长,这满洲人的江山就完了。
“是啊,固博辉说的对,郑亲王莫如您和肃亲王统领两蓝旗主力回师,先帝在时,一直有意肃亲王承继大统,以叔辅侄,郑亲王您是当仁不让啊!”
镶蓝旗固山额真固三泰也支持固按辉的意见,甚至把话挑明了,就是要济尔哈朗支持豪格继位。
固按辉和固三泰都是建州索绰罗氏族人,也是在建州就跟随老奴起事的老人了,对爱新觉罗家忠心耿耿,又受黄台吉厚恩,自然不希望黄台吉打下的江山被多尔衮给抢了。
“叔王,我父大行,小侄心乱如麻,实在不知道如何行事,叔王是我大清的宗室亲藩,您若不回辽阳,小侄又哪里知道这丧葬之礼,出了岔子,岂不是令天下人耻笑?多尔衮狼子野心,叔王不出,奈天下何?难道叔王要坐视我大清江山分崩离析吗?”
豪格虽然是个悍将,但是跟随黄台吉学习中原文化已久,说话却有些文绉绉的,看到济尔哈朗有意作壁上观,就是拜倒在地,哀嚎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