镶蓝旗固山额真,兵部承政叶克书不敢再说了,他偷眼看去,大清皇帝洪太的脸色已经铁青一片。
“岳托所部军马怎么了?说呀!”洪太的声音不大,甚至有些低沉,但是令殿中的王公大臣们渗的慌。
叶克苏脸色同样难看,脑壳上的汗珠如同雨点般滚落下来,良久之后,才是战战兢兢地说道:“成亲王所部九千满汉蒙大军全军覆没!”
“哐当!”
一个从朝鲜王宫抢掠过来的宋朝汝窑的茶盏被暴怒的洪太砸到了御阶下。
那四出飞溅的碎瓷,昭示洪太的怒火已经到了极限。
“主子息怒,奴才等万死!”
多尔衮等满洲王公大臣,一个个惶恐地山呼起来。
“让朕息怒,让朕怎么息怒,折了两个满洲宗室,一个旗主王爷,一个是朕的兄弟,万余大军损失的一干二净,多尔衮,你是奉命大将军,这仗是怎么打的?”
黄台吉怒极反笑,那嘶哑的笑声仿若洪荒猛兽的嘶吼,令人无比恐惧。
除多尔衮、多铎外,一众满清的王公大臣谁也没想到,这次征伐明国会有如此重大的损失。
大清损失之惨重已经超过了自萨尔浒以来历次战役的总和了,最关键的光是满洲兵就折了近十八个牛录,这几乎就相当于直接损失了一个满军旗了,那些辛辛苦苦编定的汉军旗损失更大,直接没了近四成,这让一向视明国如无物的满洲王公大臣们感到恐惧,这种恐惧感甚至超过了了当年老汗去世,明国的东江军和蒙古的林丹汗以及关宁军三面围堵大金来的更大。
“主子息怒!”
代善和济尔哈郎带头又重重地拜倒下来。
“主子息怒,巨鹿之战明国关宁军和宣大军和我军会战,饶余贝勒以偏师袭击明国的囤粮之所高阳,不慎中伏,奴才指挥不当,甘愿受罚,至于扬武大将军战殁于山东,奴才实在不能阻止他进兵,还请主子明鉴!”
多尔衮此刻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了,他可不敢再说饶余贝勒阿巴泰战死在巨鹿了,没看到豪格的奏疏都送到了盛京吗,只能半真半假地解释起来。
这会他对多铎充满了怨念,这厮说什么自己手中有两白旗、阿济格又手握镶黄旗,礼亲王代善和洪太也是面和心不和,自己又带着这么多物资回师,想来洪太也不敢找自己的麻烦。
可是谁又能想到,岳托这厮手握万余大军,居然会被李兴之全歼了。
这李兴之可是在年初被多铎打的大败亏输的,多铎甚至言之凿凿地说过若是没有滹沱河,他能毕其功于一役。
“阿巴泰战败之事朕不问,朕就问你山东之战是怎么回事?据豪格所说,岳托出兵后,霸兰奇可是返回济南向你请求过援兵,坐视宗藩败亡,你多尔衮必须要给朕一个合理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