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头上的靖北军刚刚击退了清军的攻势,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大队的正蓝旗满洲兵又投入了战场。
被守军用石灰和火炮逼退的汉奸军和满洲兵,再度集结起来,向高阳东城又一次逼了过来。
“让李睿调兵增援东城,阿巴泰这个狗鞑子疯了不成?”
李兴之眉头紧锁,从昨天开始到现在,已经有近千名辫子兵倒在了高阳城下,这阿巴泰居然没有收手的意思,反而不断地将自己得嫡系投入战场,他莫不是疯了?
“开炮!”
高阳东城,除了四门此前在炮战中损坏的大将军炮,其余的火炮再度轰鸣起来。
一枚枚数斤重的炮子伴随着耀眼的火光,不断地落在冲锋在前的汉军旗的军阵之中。
“咔擦!”
这是木料碎裂的声音,一枚呼啸而来的炮子,直接穿透了一辆盾车,砸在了后面推车的汉军脑壳上,直接将整个脑袋都砸碎了,白的、红的,喷溅的脑浆到处都是。
盾车毕竟目标较小,这个时代的火炮命中率又低,数轮炮击下来,也只摧毁了两辆。
然而清军的井阑则不同了,目标又大,移动速度又慢,所以只第一轮炮击就有数架井阑被击中,直砸的碎木横飞,有一架甚至中了两炮,直接击穿了龙骨,倾倒在地,很多清军弓箭手根本来不及躲避,就从平台上栽落下来。
看到击中目标,靖北军更是兴奋,一个个不迭地装填药子,继续开炮。
不断地有人倒地,更多清兵则是不顾伤亡的前进。
“破高阳、不封刀!”
李率泰、石廷柱振臂高呼,大量的满洲兵加入战场,令他们士气大振,所有的人都血红着双眼,死死地盯着硝烟弥漫的高阳城,哪怕是身边的同伴不停地中炮倒地,他们也毫无顾忌。
“开炮!开炮!”
火器队队正杨飞的嗓子已经喊的嘶哑了,他的眼中只有那不断迫近的辫子兵。
“嘭!”
城头上一门大将军炮,在点火之后突然发出一声巨响,然后随着惯性滚下了炮垒,直接压在了一个正准备点火的炮手身上,那炮手都没来得及呼号,就被千斤重的炮管压断了气。
“怎么回事?”
杨飞大惊失色。
“头,这炮炸膛了!”
一个炮手惊恐地回了一句。
杨飞震惊不已,连忙吩咐一众炮手立即检查炮管,原来经过这数个时辰的苦战,靖北军的火炮大多已经是炮管通红,必须要用凉水冷却,才可使用了,否则恐怕有一大半都要炸膛。
“快让百姓们提水冷却。”
杨飞急的嘶吼起来。
李率泰和石廷柱俱是在辽东打老了仗的人了,看到城墙上靖北军的炮火稀疏下来,心知是怎么回事,纷纷呼喝起来:“儿郎们,明贼的火炮不能用了,快给老子杀呀!”
趁着守军的火炮哑火,乌真超哈的火铳手和弓箭手再度组织起来,分成数道队列,对着高阳东城一角,疯狂地射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