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苍邢暗得知某人连夜出逃后,他合上奏折,低气压吓坏了一众宫女太监,周公公顶着压力上前。
苍邢暗站起身:“备马。”
周公公一怔:“是...是!”
苍邢暗话音一转:“慢着。”
周公公一怔:“陛,陛下?”
?··?
城南不似往常,冽风呼啸不歇,从四面八方吹拂灌木枯草,有寒鸦长唳,在空中盘旋不下,气氛低沉之中带着诡异,一股风雨欲来的感觉。
角落躺着气绝的男子,一半腐烂,一半已成骸骨,嗬嗬声响起,尸体上惊起食腐肉的怪鸟,怪鸟扇着翅膀飞离几步,又围在一起继续啄食。
鲜血浸染了一片土地,男子死不瞑目,足见事发突然,从他的衣着依稀可辨是富家子弟,男子不远处,围着数十名黑衣人,他们像是静立许久,像是静看男子一步步踏入死亡。
距离这儿不远的几里外。
夏日炎炎,偶尔一个角度可以瞧见空气中的灼热气浪,远离皇城的三人一狗,正悠哉悠哉躲在小客栈,验证冰镇的西瓜是不是消暑利器。
明月拿着老板娘的蒲扇:“还是这种日子爽啊,如果能搓一局麻将,那小日子啧啧啧。”
女暗卫喂着小黑狗吃瓜:“大人这样着急离开,所为何事?”
明月笑得神秘:“为了梦想。”
小豆丁正为明月剥着花生。
女暗卫一顿:“...梦想,是大人先前提及的征服大海?”
明月仰望黎明的曙光:“不,征服星辰大海已经不是我的梦,我现在的梦想是变成光。”
女暗卫老实闭上嘴:很好,日常犯傻罢了。
裴靖跟着来到小客栈,就听到明月这么一句话,他侧头看了眼带着灰铁色半脸面具的人,上前推门,满堂皆是落脚人,裴靖来到明月那一桌。
小豆丁仰头看着佩刀的帅气大叔,他心中油然而生一股向往,但他还有明月要赡养,小豆丁压下心中热血念头,决定还是老老实实挣钱。
裴靖对明月抱拳道:“我与同伴来得不巧,桌椅已然无座,敢问这位公子,可否合个桌?”
明月还没有搭话,女暗卫听到声音瞳孔一缩,她猛得扭头看向裴靖,同样的音色、同样的体格,但女暗卫知道首领永远不会摘下面具。
裴靖敛去眼中的起伏,他朝女暗卫和善一笑,却惊呆了女暗卫,女暗卫立马笃定裴靖不是首领,她们一板一正的首领才不会笑。
明月摇着蒲扇正要点头,余光瞥见裴靖身旁的面具男,她动作一顿,明月眼眸一闪,笑容逐渐加深,她示意二人不要客气赶紧坐。
早晨的露水很重,有旅途之人随手摘了几朵小花,预备为全新的旅程增添色彩,引得小豆丁眼睛放光,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游戏。
小豆丁拉着明月的手:“哇,爹...老爹你看,那人摘了好多花,老爹喜欢吗?豆...我也去给老爹摘几朵?”
明月拒绝:“不用了。”
小豆丁呆愣在原地,不明所以。
明月摇头晃脑:“花而已,以后咱们的坟头也会长,古人云:路边野花不要采,伤身伤肾还伤财。”
众人无语凝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