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迈步向前,在一排排宫廷带刀侍卫的注视下出了宫,把玩着从周公公那借来的银两,明月路过客栈要了些招牌菜,并打包带走。
远在皇宫的周公公一脸惆怅,他站在屋檐下望天。
周公公话语中透露者一丝无语哽咽:“小只子,你说这银两借出去,有没有再要回来的机会?”
小只子在脑海里疯狂思索自己有没有借别人银两:“回公公,这有借有还自然是必之。”
周公公轻摇头:“那如果借钱的人是明大人呢?”
小只子挠头:“公公,是哪个明大人?不能是左相大人吧?”
周公公笑容泛着苦涩。
若是往常,周公公肯定不会纠结,可现如今,明月深受苍邢暗的恩宠,周公公跟了苍邢暗那么多年,他可以确保明月会有短暂的辉煌,而这短暂有多短,他还不敢断言。
“周盛海。”
苍邢暗的厉声将周公公从惆怅唤了回来,他忙进门听候差遣,当他拎着圣旨从殿内退出来时,满头冷汗已经暗示了他紧张后的汗流浃背。
小只子忙跑上去扶着周公公:“公公?!”
周公公擦着额头冷汗:“走,去云家宣旨。”
快到家的明月,并不知道她的小翅膀又一次把剧情扇飞,她一手拎着饭菜盒,一手抱着只小黑狗,狼狈的模样像是刚刚摔了一大跤。
明月一瘸一拐得稳住脚:“没有手了,小卫卫开个门。”
女暗卫在暗处一直跟着明月,看见了明月走哪哪堵的体质,突然闻言她有些迟疑,四周一个鬼影子也没有,她不知道明月在叫谁。
日常倒霉的明月道:“你要再不出来,我就向陛下投诉你上班摸鱼玩忽职守不思进取,没有老实跟着我。”
女暗卫唰得一声现身,面无表情的脸上隐约中流露着无语,她不明白,明月为什么如此心大,为什么做事如此傻气不着调,而这样的人还能成为苍云国左相,她不明白。
明月很是欣慰:“关上门,锁好了吗?我们来玩土匪强民女的戏份吧?我当强盗~你快跑。”
女暗卫拒绝参演,她深呼吸之后,艰难得闭上眼问:“呃,大人为何在跌倒后,果断抱回一条流浪狗?”
明月收了飙戏的心情,惆怅得望着天空:“你也知道,咱们府内人丁稀少,我和小豆丁孤儿寡男,很不安全,玛卡巴卡的出现与存在是必然的,它将拯救我父子俩于水火。”
女暗卫只想知道:“...玛卡巴卡是谁?”
因为大受震惊,女暗卫没有来得及躲开,她的鼻尖与玛卡巴卡的鼻尖,被迫相碰,女暗卫斗鸡眼般看着面前小黑狗的狗脸,她觉得人生太长了,她还要忍受很久——很久。
明月将在空中撒尿的狗子塞给了女暗卫:“啊,它尿了,算了,铲屎官的任务交付给你吧。”
女暗卫抱着尿完、啊呜啊呜叫的小黑狗,低头与狗眼对视时,她于风中凌乱,专业的暗卫职业素养一下子崩塌,不等她开口婉拒,明月撒欢般跑远,边跑边喊:‘来追我吖。’
认命般的叹气在左相府传来,女暗卫这一刻的妥协,仿佛已经预兆未(叹)来(息)的(不)可(会)期(少)。
小豆丁坐在门槛上等人。
当听到明月的声音后,小豆丁的脸上扬起笑容,一想到明月以前的可怕,他又缩起肩膀,以至于明月拎着菜来到他身边,小豆丁也没有发现。
明月拍了拍小豆丁的脑瓜子:“乖儿子,爹买了酱香大肘子,酸菜鱼,红烧排骨,小鸡炖蘑菇,疙瘩汤,快洗爪子吃饭。”
小豆丁脸蛋一湿润,他抱着明月的腿将脑袋埋在明月的怀里。
小豆丁哽咽道:“爹爹,豆豆是在做梦吗?”
明月一直不想面对这一幕,只是因为她不擅长哄孩子,她本以为日常的关爱,可以让小豆丁慢慢走出阴影,但她低估了小豆丁对幸福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