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下方各种期盼的声音,孟珙再次沉默了,削减俸禄的事情,他实在是说不出口。
但是,他不得不说。
这是圣旨,他不说就是违抗上级命令,他说了,可下面那群跟着他拼命的兄弟们,心该有多寒?
孟珙就这么站在点将台上,没有开口,底下的士卒们也从最开始的期盼变成了质疑。
“怎么将军不说话啊?”
“不会军饷又被那群扒皮扣了吧?”
“这到底怎么回事?再不发粮饷,我们连吃的都没有了。”
听着下方的话语,孟珙最终咬牙决定将自己的俸禄全都拿出来,谎报圣旨就谎报。
“兄弟们,陛下见我们镇守泉州辛苦,给我们发了点响钱,让大家伙吃点好的。”孟珙嘴角流露出一抹苦笑,随即假装笑意盈盈的道。
“哦,原来不是发军饷了啊。”
“也不错,那个皇帝还记得咱们得辛苦,要请咱们吃饭。”
“得了吧,有饭吃就不错了。”
可孟珙刚说完,从台下立刻奔上来一个男人,是郑公公的随从。
只见随从冷哼一声道:“公公说了,就知道你会谎报圣旨!孟珙!谎报圣旨你这可是死罪!”
“我……”孟珙刚想开口解释什么,只听得随从大声喊道:“都给我听好了!从今天开始,断你们一周粮饷!另外所有人俸禄减半!”
“什么!俸禄还要减?”
“去尼玛的扒皮!老子在家种地也比这玩意儿强啊!”
“老子不干了!”
听到有人说不干了,那个随从立刻冷哼一声道:“谁刚才说不干了的!违抗皇命!罪加一等!”
“公公!他们都是无知小民,不懂得什么,您切莫怪罪!”孟珙一听,急忙想要为士卒们辩解。
“给老子滚开!”随从想要将孟珙往一旁推开,可他的小身板哪里有孟珙的结实?
不仅没有推开孟珙,反而自己有些踉跄。
“大胆!孟珙!你竟然敢阻挠我!好!我这就回去禀告郑公公!”说完,随从冷哼一声转身离开。
只留下孟珙一人,盯着随从的背影,握紧了拳头。
可即便是这样,孟珙依旧没有想到,这群阉人心肠如此之歹毒。
几日后,关于他的处置下来了。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罪将孟珙,袒护手下妄言圣上,更是伤害督军太监,罪无可恕,既今日起押送进京,听候三司审判!”
孟珙听到这道圣旨,终于是忍不住了。愤怒的破口大骂道:“现在正值战乱,让我回去听候审判?我犯了什么罪?还有,我一旦走了,谁来接手泉州城的布防?”
而传令的郑公公则恶狠狠的骂道:“孟珙!你个狗一样的东西!你敢抗命不遵吗!”
“你个没卵子的阉人!”孟珙心头一阵怒火止不住的往上蹿腾,手中的刀却已经出鞘。
等到孟珙冷静下来,郑公公已经倒地不起,而他的身上,尽是鲜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