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永宁那个坏女人!明明就是她打了我却不承认,堂兄也是坏人!居然帮着永宁一起欺负我!等我见了兄长,就有你们好看的了!”
甲板角落,一袭藕荷色衣衫的陆幼菱碎碎念道。
她倚靠在防风栏杆上,面朝大海,两只手里举着一枚剥了壳的鸡蛋,用帕子包着,在红肿的左脸上轻轻揉搓。
“幼菱!”
陆徵来到这里后,远远便听到了堂妹的碎碎念,好笑地出声喊道。
背对着她的陆幼菱浑身一僵,几欲炸毛。
等了一会儿,她才慢慢转过身,上下觑了堂兄几眼,一时也不确定自己刚才的话有没有被听到。
“干……干嘛?”她底气很不足地问道。
陆徵看了一眼她的脸,“太医怎么说的?”
陆幼菱“哼”了一声,“反正死不了,你现在倒来关心我了。怎么?是和永宁说完你们的正事了吗?”
她意有所指,陆徵和煦如春风的神色忽然变得冷峻了几分,“有些话,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说出口的。”
“知,知道了嘛。”陆幼菱缩了缩脖子,倒是出奇地没有顶嘴。
“我问你,方才头疼可是突然间的?”
陆幼菱闻言,心中了然这才是堂兄来找她的真正事情,只是她不太明白堂兄为何要追问她突然头痛的事情。
“嗯。”她点了点头,不明所以地瞅着他。
“你之前可有过突然头疼的症状?”陆徵又问。
“怎么可能有过一嘛!”想起那阵头痛欲裂,陆幼菱到现在还心有余悸。
至于头疼的原因,御医说她身体没啥毛病后,陆幼菱便不曾把这个事情放在心上了。
毕竟那阵头痛的感觉来得快也去得快。
至于怀疑叶曦和……
呵,她从来没怀疑过一个废物能做什么手脚。
“你仔细回想一下,头痛之前,发生了什么?”陆徵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听起来竟微微有些激动。
像是心中已经有了某种猜想,只待一句话,或者一处细节证实。
陆幼菱拧着眉,“她骂我,骂我不是东西,我肯定气不过啦,就抬手要打她,可是我才刚举起来手,脑海突然传来一阵剧痛,永宁那个小人,趁着我不备偷袭我。”
“堂兄,她是真的打了我一巴掌,你该不会信了她的说辞了吧?我至于为了诬陷她自己打自己,还下手这么狠吗?”
陆幼菱委委屈屈地说着,眼睛里泪光闪烁。
陆徵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他从袖中拿出一小罐药膏,“这是断玉膏,擦上之后很快就会消肿了。”
陆幼菱知道这个药膏,据说是太后身边的澹台姑娘研制出来的,再严重的疤痕都能修复,十分珍贵。
陆幼菱眉开眼笑地接过,“谢谢堂兄,我就知道堂兄你最好了!”
陆徵无奈地摇了摇头,笑着转身离开。
转身后的一刹那,他眼底的笑意逐渐转变为意味深长的沉思。
一直到身影消失在甲板。
陆幼菱喜滋滋地捧着手里的断玉膏,她可舍不得用这个来消肿,简直是暴殄天物。
果然,能哄好女人的永远是护肤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