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近子夜时分，方阅娟总算将夏晓数提供的资料看完了，兴奋之余，不顾夜已深，赶紧给崔副总打了个电话。

“这位夏先生还真是一位奇人呢！明天上午约他出来谈谈吧？方便吗？”

“应该没问题！”电话这头，方阅娟笑着回应道。

“那我等你信儿啊！你说，约在哪儿好呢？”

“听夏先生安排吧，您说呢？”

“咱们是客方，客随主便，这样安排也好！辛苦你了。”电话那头，崔副总不仅没因深夜被扰而不悦，相反，她就觉着整个人一下子轻松了许多。

最近几个月，崔副总可谓压力如山，整个人已经快到茶饭不思的地步了。

“瞧您说的，明天给您打电话，晚安！”

“好梦！”说罢，崔副总挂断了电话。

……

第二天上午十点多钟，“禺盛和”三层，一处临街棋室，夏晓数、方阅娟、崔副总如约而至。

“想不到夏先生看起来这么年轻啊！年少有为，不简单，不简单！早就想约你出来见见面，苦于没有合适的机会，呵呵……今日相见，甚感亲切啊！”崔副总是场面人，说起话来自然听着很是舒服。

“崔副总客气！您时间宝贵，我就开门见山了。”夏晓数笑着回应道。

“好的，好的！能得到贵公司的帮助，准确地讲，应该是得到夏先生的帮助，我们还真够幸运的！说实话，换位思考一下，我肯定是盼着竞争对手早点破产清算才好呢！真的，初闻夏先生的提议，本人深感震惊。”

“崔副总太客气了！只要‘歧宝堂’开门营业一天，我们就得接受咱们这一行行业生态制约，行业生态出了问题，我们迟早也落不了好。贵公司体量巨大，维护它就是维护本行业的生态健康，对‘歧宝堂’而言，肯定是有百利而无一害啊！表面上看，是我们在帮您，其实，我们也是在帮自己。”夏晓数语出真诚，实话实说。

“夏先生，说实话，以你的年纪能讲出这番道理，我心下极感意外，看来，我们这大半辈子都白活了呢！目光短浅，一天到晚的就知道盯着自己眼前一亩三分地，难怪生意越做越差，唉！惭愧，惭愧……”言语间，崔副总显得有些感慨万千。

“您大可不必自责，再厉害的公司总有由盛转衰的时候，天道使然，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只要处置得当，将损失最小化也就是了。”夏晓数笑着劝慰了几句。

“言之有理，言之有理……我们要是早点儿结识夏先生就好了，道理我是明白了，具体如何操作，不知夏先生有何高见？”感慨几句，崔副总话入正题。

“先行减负吧！贵公司恐怕得砍掉一些意义不大的业务项目，从而避免无效经营，这儿有些资料，您先看看。”说着话，夏晓数从随身携带的挎包里取出一份打印好的资料递给了崔副总。

冲夏晓数点头致谢之后，崔副总从包里取出眼镜戴上，仔仔细细地研读了老半天。

方阅娟心下轻松多了，对技术研发之外的话题她也没什么兴趣，闲着也是闲着，冲夏晓数招招手，二人约着上窗前观瞧街头风景。

“你是这儿的常客吧？值班经理对你那么客气！”方阅娟笑着低声问道。

“原先在这儿下下棋，后来太忙了，就将这儿选为会商地点了，闹中取静，挺方便的。”

“难怪！这儿的老板是你朋友吧？”

“算是吧，平时也有些来往，老板姓施，挺不错的一个人。”

“听我妹妹说，你现在发展得越来越好了，年纪轻轻的，名头比好多大老板还响亮呢，是不是考虑成个家啊？”

“现在考虑这个有些过早吧？”夏晓数笑着回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