沮授在帐中与张郃闲聊,他原本是见颜良惹恼了张郃,想要宽慰他两句,谁知说着说着,竟说到逄纪排挤他的事情。
要论二人才华,其实逄纪与沮授的差距并不大,但他心眼太小,又争强好胜,总想要跟沮授分个高低。
沮授其实也很清楚逄纪对自己的态度,不过他心怀坦荡,总觉得只要是为了袁绍,为了大汉好就行,哪怕逄纪对自己有些意见。
所以他常常以大局为重,不与逄纪相互争斗,但却也不顺着他,做事只以大局为重,然而逄纪却认为沮授这样是没把自己当对手,看不起自己,反而越发嫉恨他。
袁绍对两人的态度也很微妙,逄纪城府比沮授更深,更懂得如何迎合袁绍的喜好,所以袁绍明知沮授才干在逄纪之上,却还是重用逄纪,让他与沮授同为自己的左右军师。
甚至他还为此沾沾自喜,认为自己懂得权衡之术,这样沮授逄纪二人互相制衡,不会发展自己的势力。
沮授与张郃聊到深夜,发现两人颇有些同病相怜,一人受颜良排挤,一人被逄纪所嫉恨,竟然越聊越投机。
“可惜这些话不能跟主公明言,否则他还以为你我二人想要争权夺势。”沮授叹了口气,他不为自己担心,反而是替袁绍惋惜,帐下有如此多的文臣武将,却不能将众人捏合在一起。
张郃也叹道:“是啊,可惜白马战况焦灼,唯一的机会恐怕就这样错过了。”
两人又聊了几句,此时夏侯惇等人正好率兵前来骚扰,沮授见曹军迫不及待想要突破白马之围,更加笃定曹操派去延津的只是疑兵。
然而曹操在沮授手中没有占到便宜,早已将目标换成了延津,他在白马留了十多万兵力,就是为了要麻痹逄纪。
沮授猜的很对,逄纪刚收到曹军与沮授在白马大战一场不分胜负的消息,便立即派人去打探曹军扎营的位置。
他虽然不如沮授,但也不是无能之辈,曹操大军既然在白马,那来延津的部队人数绝对不多,如果能在延津大破曹军,自己便实实在在胜了沮授一局。
所以当他收到沮授信件之后,只冷冷一笑便将送信之人打发走了:“你回去告诉沮授,我这边大敌当前恐不能分兵回白马,请他小心行事,不要贪功误了主公的大事。”
待信使走后,他直接将信件烧掉,这才派人找来文丑和高览二将。
“两位将军,沮授在白马与曹军大战一场,想必两位也已经知道了。根据白马的战况,我推测曹军派来延津的起码有数万大军,”
“敌暗我明,我们不能坐以待毙,所以我想在探明曹军所在之后主动出击,打曹军个措手不及!”
文丑与颜良一样,是袁绍帐下最受信任的武将,此番前来延津,他手下兵马有十万之多,而高览虽然同为“河北四庭柱”,这次却只是文丑的副将,领兵五万。
文丑傲然道:“不管延津有多少曹军,在我眼中不过是一堆枯骨罢了,等军师什么时候探到敌军消息,告诉我一声便是,这等小事不必让我亲自前来。”
说罢竟转身出了大帐。
逄纪虽然心头火起,但也知道得罪不起文丑,于是对着高览说道:“高将军,请你派人去探查一下曹军的动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