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枪的人,是桂军班长肖华贵。
抛落弹坑的手雷并没有如期爆炸,因为那个小鬼子并没有来得及拉火,便被杨安仓促之中射杀。
杨安突然意识到那枚手雷有问题,意识到刚才小鬼子还没有来得及拉火。发现这个问题,旋即想爬起来,却感觉后肩部被人踩了一脚,又来了一个嘴啃泥趴在了地上。
肖华贵从杨安肩膀上踏过,很快又踩在坑底小鬼子的后背一跃而起,一鼓作气冲到了战壕外,还没有立定便仓促给了面前小鬼子一枪,却又看见两个小鬼子刚刚击发后,转身端着步枪斜刺而来。
“妈的,拼了!”肖华贵一边喊道一边迎向了一个小鬼子。
肖华贵飞身一过,杨安便撑起身体迅速起身。这才知道是肖华贵刚才一冲而过,仓促之中也顾不及擦拭脸上的泥水,抬起手枪便打。
“哒哒哒哒哒……。”杨安还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面对小鬼子散兵居高临下地冲击自己阵地,内心不由地生出了一丝慌乱。慌乱之中,枪中的子弹一泄而空,两个小鬼子中弹,一死一伤。刚刚准备更换弹夹,却又被刚刚起身的新兵迷糊中冲撞了一把,弹夹顿时磕在了自己右手的无名指上。
十月下旬,连日阴雨,气温已经很低,指头上传来剧痛,差点让他把枪撒手丢了出去。
正是这一剧痛,让杨安意识到自己指挥员的身份,顷刻变得冷静起来。
杨安的开枪解除了肖华贵当面之困,他又一个突刺刺进了受伤的小鬼子胸口,枪身一旋,收步拔出了刺刀。
“当”地一声,一发子弹击中了肖华贵的钢盔边缘,“啊”地一声惊叫。
“肖班长,快回来!”
听到喊声,肖华贵转身便往回撤退,耳边气流扰动,原来他已经被河汊对面的轻机枪盯住了。
刚刚进入壕沟,他便发现自己的水壶直往外漏水,已经被子弹打了个对穿,惊得他一身冷汗。
杨安双手持枪,接连瞄准冲过河汊的小鬼子数个短点射击,随着枪声响起,数个小鬼子栽倒在地。
近距离射杀,手枪本身具有天然的优势,再加上二十响驳壳枪持续火力强大,这边的危机总算暂时得到缓解。
很快,阵地上响起了捷克式、大正十一式轻机枪射击的声音。
随着密集的枪声响起,一个个小鬼子栽倒在河水里,岌岌可危的形势顿时转换成对峙。
在五连阵地遭到日军敢死队猛烈进攻的同时,守护洛阳桥的三营面临更加严峻的考验。
一辆日军铁甲战车沿着公路向洛阳桥逼近,车上的并列机枪喷出了长长的火舌。
战车周围,日军散兵伴随冲击,随时都将越过小桥。
三营阵地上的硝烟还没有散尽,子弹如蝗般穿透硝烟飞向敌人。
战车前面和左右的小鬼子,一个个栽倒在地。
“七连,给老子把它炸掉!”眼看战车就要开上小桥,三营营长陶达纲喊道。
两组士兵迅速准备集束炸弹,随时准备执行这项凶险的任务。
“通!”一线阵地后方三七战防炮炮阵地开火了。
“轰”,钨芯穿甲弹穿透日军战车钢甲,发出了怪异的声响。
随着声响,战车内部出现了一片鬼哭狼嚎,跳出了两个火人,刚刚发出惨叫,便被密集的子弹射杀,两团火从战车上栽倒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