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10月以来,日军对广福镇以南、蕰藻浜一线的进攻日益猛烈。
日本上海派遣军司令官松井石根大将集中了三个师团,配置大炮一百多门、装甲车一百多辆,还有海军航空兵火力支援,猛烈攻击中国军队蕰藻浜防线,毫不掩饰自己直取大场、南翔的战略图谋。10月5日到8日,日军集中第3师团、第9师团,在飞机、坦克、大炮的火力支援下,先后攻占国军第8师据守的蒋宅阵地和第16师据守的顿悟寺阵地,突破蕰藻浜防线,渡过蕰藻浜,继续向墙门头、桥亭宅进犯,我第8、第16师与敌反复争夺,多次逆袭,终因伤亡重大,敌众我寡,形势危急。后因第1军及税警总团及时赶到,便协同第16师及在蕰藻浜北岸的第57师,合力反击,一举收复了顿悟寺。迫使南渡蕴藻浜的日军停止在墙门头、姚家弄、严宅之线。另一股日军又从唐桥站渡过蕴藻浜,攻击第61师左侧背,经第36师108旅支援,将日军击退,与日军在黑大黄宅、严宅一线对峙。与此同时,日军对中国军队据守的蕴藻浜北岸唐家桥、新陆宅、广福、费家宅一带的第19集团军所属第9师、第57师、第13师阵地,持续猛攻,国军阵地大多被炮火摧毁,伤亡重大,多处阵地几经易手,最终还是将来犯日军击退。
日军见久攻不下,便派出军机在国军防线后方投毒,导致第9师大量官兵饮水食物中毒,所幸的是发现和抢救及时,日军阴谋并未得逞。
10月上旬和中旬,整个淞沪战场的焦点都集中在蕴藻浜一线。
在蕴藻浜一线,日军进攻受阻,便持续向上海派兵增援。10月16日,日军常备师团第8师团分别乘坐南山丸、华山丸、金城丸到达上海,在招商北栈及吴淞等处登陆,登陆人数在一个旅团上下,还有余部又于次日全部到达。同样是在这一天的凌晨,日军常备第14师团沫松部援军4700人乘坐运输舰面由丸、青海丸停泊江山码头,登陆参与杨行方面作战,当日晚间十时,日本关东军村野部5000多人乘坐日本邮轮波洋丸从天津抵达上海,投入到引翔乡方面战场。日军援军来势汹汹,上海战局形势堪忧。
日军增援情况,都被国军情报人员获悉并上报。除了以上情报之外,中国情报部门还获悉日本方面以下情报:日本陆军省现以九国公约签字国定于本月三十日在比利时布鲁塞尔开会,已限令上海作战部队在开会前攻克闸北、南翔、嘉定一带,并驱出浦东华军,以在大会席上挽回国际信誉。此外,日方已改变战略,企图在浏河、杨林、白苑一带猛力突破我军防线,大致在21日左右实行第五次总攻。
就在上海方面获悉和上报日军情报的同时,日方在上海招待外国记者,诬陷中国军队使用毒气瓦斯。部分外国记者根据日本方面的说辞分析推测,如果九国公约出现不利于日本方面的决议时,日本军方将在上海战场大规模使用毒气瓦斯。
在此期间,各个渠道的情报都汇集到第3战区,第3战区对当前局势已经有了一个相对准确的判断:日本上海派遣军司令官松井石根,为贯彻迅速夺取上海心脏地带----大场镇、南翔镇的决心,日军仅以一部在黄浦江左岸及庙行至江湾之线与中央军保持接触和牵制;另以有力之一部在流浏河镇、施相公庙、广福至陈家行之线与左翼军相峙;而以其主力兵团突破我蕴藻浜南岸阵地后,仍在不断地增调兵力,持续向大场、南翔之间猛烈进攻。
第3战区的分析判断无疑是正确的。但令人遗憾的是,第3战区并没有针对日军主要进攻方面采取有效的应对之策,而是将中央和左翼两个作战军全部兵力41个步兵师,按照线性防守,配置在浏河口、界泾河、蕴藻浜以及庙行、江湾、上海北站一线六七十公里的防线上,让本已捉襟见肘的兵力变得更加分散,难以形成有力的拳头进行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