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发现了一个幸存者,两个士兵小心地一路小跑着把这个伤员抬出了这段街道。很快,接连又有十来名伤员被抬了下去。
杨安跟着彭班长仔细地查看着有没有幸存者。忽然,杨安听到一个微弱的声音,他向右侧跨过了一个牺牲士兵的身体,接着弯下腰身,摸向了那个士兵的颈动脉,杨安感觉到了微弱的跳动,一阵激动,连忙叫喊:“彭班长,这一个还有心跳,还有呼吸。”
这时,杨安又听到那士兵接连发出了比先前略大一点的声音:“妈妈!妈妈!……!”
彭班长一边抢步过来,一边叫喊道:“担架!担架!”
这时,他才发现已经没有了担架。担架队已经没有担架了,如果再有伤员只有用人背下去了。
彭班长靠近那伤员,看清了那个伤员的面容,一声惊呼:“小七!小七兄弟!你怎么啦?你怎么啦?俺是狗子哥,俺是狗子啊!”
那被称作小七的伤员并没有理会彭班长,听到彭班长的声音,那伤员声音又大了一点,仍然悲伤地叫喊:“妈妈!妈妈!……!”
听到这悲戚的声音,杨安有种不安的感觉,他想起了当初父亲被杀离去前,他自己也是这样叫喊着“爸爸!爸爸!”,他意识到这是诀别的声音,这是诀别的呼喊!
想到这里,杨安无法自持,泪水不禁滑落,只是心中的清明尚在。
“彭小七!彭小七!你醒醒,你醒醒,俺是狗子哥,俺是狗子呀!”彭班长一边哭喊,一边焦急地扫视,发现彭小七胸腹前满是鲜血,双手颤抖着胡乱地抚摸着他的胸腹部,检查着伤口的位置,又担心触痛了他,不经意之中双手沾满彭小七的鲜血。
看着彭小七已是胸腹部受伤,彭班长知道了他的伤势很重,心中不禁更加慌乱起来,这慌乱加重了他心中的悲伤,不禁再次大声叫喊:“小七,小七,你醒醒啊,你醒醒啊,俺是狗子哥,俺是彭狗子,俺是狗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