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角形是最稳定的架构。
只要三方势力还在,那么即便是相对弱小的一方,也有保全自己的机会。而这个时候,排名第二的一方应该千方百计的挽救最弱小的一方,才能够维持自己的安稳。只有最强者,才会乐意去打破这个平稳。
可惜在原本的历史上,孙权一顿骚操作(偷袭荆州)以及由此引发的刘备的一顿骚操作(夷陵之战)使得两国被灭只是一个时间问题了。
虽然现在的曹操不知道什么荆襄之战、夷陵之战,但是他非常明白这个道理,所以期盼在有生之年能够看到类似的情景。
现在孙权破坏了李奇的家庭,还来偷袭荆州,李奇是可忍孰不可忍,挥师东进貌似并没有什么悬念,曹操焉能不乐见其成?
李奇与孙权之间,不管谁胜谁负,负的那一方必然危如累卵,胜的那一方也会付出相当的代价,这个时候就是最强大的曹操坐收渔人之利的机会了。
不过对于李奇与孙权之战,曹操是有一定主观预判的,他认为李奇获胜的机率更大一些,到时候跟李奇一起瓜分江东的可能性也更大。
所以,曹操现在需要做两件事情:第一是回师南阳郡,将正在宛城与曹仁鏖战的李严部揍回去;第二是屯兵合淝,一旦孙权败绩,便挥师南下,势若破竹的瓜分江东这块蛋糕。到那个时候,就是看谁的嘴快,谁就能分到更多的利益。
此时此刻的孙权披挂临阵,与于禁对圆。
孙权内心的潜台词就是:老子干不过李奇,干不过曹操,也干不过张辽,还干不过你于禁吗?
于禁想的则是,老子在泰山讨伐黄巾军的时候,你孙仲谋还在玩泥巴呢。张辽的手下败将,何足言勇?
这种想法,并不能说于禁飘。
曹操曾经评价于禁“武力既弘,计略周备”,“每临战攻,常为督率,奋强突固,无坚不陷”,陈寿也认为于禁“时之良将,五子为先,于禁最号毅重。”
这些都是非常正面的评价,足见于禁的实力非同一般。
于禁一生的黑点,不过是与关羽交战后投降,但这与于禁的个人实力并没有太大关系。
先不说被誉为“威震华夏”的关羽有多强悍,即便司马懿、蒋济等人都认为于禁是“为水所没,非战守之所失。”
所以,面于孙权这样的侯二代以及其在陆地上屡战屡败的客观事实,于禁并不惧怕孙权。
按照国际惯例,既然两军对圆了,总要先吆喝两句。
孙权就牛逼了,上来就是一顿人身攻击:“于禁,汝背主苟活之人,有何面目与我对阵?”
说实话,于禁此时此刻还是感到了一丝羞愧。
但如果因此而失去斗志,最终被孙权所败,那就更特么令人感到羞愧了。
于禁使祖郎出战,孙权身边的周泰挺枪而出,直取祖郎。
只一合,于禁便看出祖郎绝非周泰的对手,忙擂鼓进兵,以五溪蛮兵为前队。
说到五溪蛮兵,近战能力非常强,但在之前缺乏正规的军事素养,故被李奇所败。后来经过李严、于禁两波领导的整治,保留了他们好勇斗狠的特性的同时,也加强了军纪、团体协作的培养,在逐渐成为荆南一带的主力兵种。
大部份五溪蛮兵还是跟随沙摩柯麾下效力,桂阳一带的五溪蛮兵占兵力的三分之一,汉军占三分之二。
当然了,孙权一直苦于江东兵的陆地作战能力较差,也勤加练习,战斗能力有所提升。
但是江东兵的主要防线还是依托长江,故而水上作战的训练也不能落下。相较之下,人家专心练一门学科的,自然比你分心练两门学科的更加专业。
两军混杀一阵之后,各自罢兵回营。
孙权道:“五溪蛮的战斗力远在汉军之上,诸位可有计谋破之?”
时任裨将军的吕范道:“某有一计,可使荆南的战力顷刻瓦解,取四郡如同探囊取物一般。”
孙权大喜,问:“子衡(吕范字)计将安出?”
吕范道:“吴侯可修书一封给交州士燮,令其起兵瓜分荆南,于禁孤军岂能长久乎?”
孙权道:“可是士燮与李奇乃是忘年之交,关系匪浅,如何肯背李奇而与我们联合?”
吕范心中嘀咕:你还是李奇的大舅哥呢,还不是为了利益,说背就背。
不过吕范的嘴上却是说道:“士燮与李奇交好,只是迫于李奇的军事压力而已。今士燮年事已高,其子士徽的能力远不足士燮,士燮难道就不担心他百年之后,李奇仗势窃取他的基业?就算他不担心,我们也可以点出这个问题,让他担心。同时,我们承诺,只要两家结盟,不仅可以瓜分荆南,还可以保证士家永为交州之主。”
孙权皱着眉头考虑了半天。
他有些舍不得将荆南这块糕点分一嘴给士燮,可是于禁在桂阳的抵抗非常顽强,自己一时之间吃不下来。
如果士燮第三者插足,攻打零陵、武陵等地,则荆南的防御体系就可以瓦解了。到时候北拒长江,南联士燮,并不影响自己划江而治的战略规划。
想到这里,孙权便以吕范为使,出使交州。
其实这个时候士燮探得荆南会战,也正在与群臣商议。
就目前的态势来看,李奇很被动。
虽然李奇在荆南也有防守的力量,但是架不住这次孙权实施的是两路兵马夹攻荆南。
所以士燮不得不考虑的是,如果孙权取了荆南,如何与孙权相处。又或者孙权如果失败了,自己作为李奇的友邦却袖手旁观,是不是需要个什么说法,以免双方心生芥蒂。如果李奇觉得士燮有兵有粮的却对自己只有威胁,没有帮助,会不会找个机会把交州灭了?
这些内容成为交州官府需要讨论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