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贤大呼饶命,道:“末将知罪,可这些都是孟达唆使的呀!”
邓艾冷笑道:“为……为了擒我,不顾孟达的性命,也是孟达唆使的?”
邓贤无言以对,早被军中刀斧手按下。
手起刀落,一颗头颅滋溜溜的滚到了孟达的尸体旁。
邓艾当即下令,火速增援公安城!
在行军的路上,邓艾向廖化道谢:“今……今日多亏廖将军解围,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廖化道:“邓将军客气了。邓将军离席而去之后,廖某深感愧疚。论及主公常提到的‘大局观’,廖某差邓将军远矣。”
次日,大军渡了枝江,已过江陵,正朝公安而去。
前方探马来报:“公安城失守,甘宁将军正往江陵城中退去。”
“哎!”邓艾怒将手中的马鞭朝自己的大腿上打了一鞭,道:“哪怕孟达这厮稍稍快一点,公安城也不至于会丢失了。”
廖化道:“邓将军莫急,今援兵已至,再复夺公安城也并非难事。”
探马继续说道:“预计甘宁将军半日后将抵达此处。”
廖化道:“江东兵刚刚拿下公安城,立足未稳。我等可急往公安,复夺城池。”
邓艾道:“不可。江东兵所忌惮的唯甘宁将军。今甘将军兵败撤退,江东兵必然追赶。我等可往前方寻找有利于伏击的地点,先击溃江东追兵。”
廖化疑惑道:“江东兵夺取公安后,不应该整顿城池,以为据点吗?邓将军确保他们会追击?如果他们没有追击,而是整顿城池,那我们就失去了收复公安的先机了呀。”
邓艾道:“艾……艾以性命担保,江东兵一定会追击。”
廖化不便多说,虽然他的职位要高于邓艾的真实职位,可现在邓艾就算是个假的牙门将军,廖化也得顾及到全军人马的感受。
要是益州兵突然发现邓艾并不是真的牙门将军,那还不乱套?
就算自己镇得住几位老将,也难免军心动援啊。
廖化为大局作想,从了邓艾之计,于沿途设伏。
午后,甘宁率残部至此,竟然没有发现路边有伏兵。
这是邓艾有意不惊动甘宁的。否则以甘宁的脾性,定然会不顾自身伤势和劳累,留下来一起对付江东兵。
没过多久,果有江东兵追了上来,为首大将乃是凌操之子凌统。
在这轮历史进程中,因为甘宁没有投到黄祖的麾下,所以凌操也捡回了一条命来。不过先如今年纪已大,勇武不如其子凌统,所以将一切有利于凌统建立功勋的机会都留给了他。
待江东兵至,邓艾一声令下,两侧万弩齐发。
这批益州兵带了十万连弩上路,邓艾将其分为五队,第一队射完之后自行装填弩矢,第二队接着射……待第四队射完的时候,第一队差不多已经装填完毕。
所以弩矢如蝗,有遮天蔽日之势。
那凌统还没反应过来,已身中数十弩,满身都插满了弩矢,坠地后身体都被弩矢支撑着未与地面相接。
江东兵原本就被突如其来的连弩打乱了阵脚,如今又失了统帅,更是慌不择路四处逃窜。
邓艾、廖化各领一军杀出,刀光剑影,喊声四起,江东兵溃不成军,几乎被屠杀殆尽。
益州兵大获全胜,并习惯性的捡回刚才射出去的弩矢。
廖化见益州兵虽然英勇,但连着赶了一天的路,又与江东兵大战一场,便欲收兵回江陵,重新部署收复公安城的计划。
邓艾道:“鲁肃既然派出了追兵追击甘宁将军的残部,也是料定了我军没有多余的兵力埋伏他。如果我们这个时候杀向公安城,他一定想不到。”
廖化道:“邓将军所说有一定的道理,可是士卒疲惫,恐怕经不起连续的战斗。”
邓艾回头看了一眼益州兵,大多数士兵的表现的确如廖化所说。
邓艾道:“我挑选一万精壮之士前去攻打公安城。廖将军可带其余兵马携粮草、弩矢先回江陵。”
廖化道:“虽然我们击杀了凌统部,可是江东兵的根基没有受损。我预计公安城的江东兵还有三万之众,邓将军只带一万精兵,是不是勉强了一些?”
邓艾道:“廖将军大概是不知道如今的公安城已被打成了什么样子。”
廖化问道:“什么样子?”
邓艾道:“已经完全没有城防可言。虽然我军寡而敌军众,但是我们能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我有十成胜算。”
廖化:“……”
主公亲征,都没有一次敢说自己有十成胜算,你个小结巴是不是飘了?
咦,等会儿。
自从伏击了凌统之后,邓艾好像不结巴了。
这就是自信的力量吗?
廖化道:“这样吧,为了稳妥起见。邓将军带一万精兵先去攻打公安,廖某率两万士兵在后接应。”
邓艾道:“不可。这里有诸多粮草辎重,还有十万弩矢必须送到江陵城去。”
廖化道:“那好吧,邓将军多多保重。”
廖化原本是打算跟邓艾一起去攻打公安城的,可是这群益州兵刚刚经历了将领被斩的变故,实在不放心让他们自己去江陵。
邓艾与廖化作别,不过让廖化部将所有旌旗都留了下来,然后自引一万精兵往公安城进发。
其实早在荆州与江东交战之前,邓艾就对公安城的地形了如指掌,未至公安城,他便已经有了应对之策。
公安城地处江汉平原,湖泊棋布,河流纵横。
邓艾令一千人多备船只,沿江而下,船上插满“邓”、“廖”、“孟”等将旗,虚张声势。
然后又令一千人在用衣襟携带尘土,待至公安城时,扬起尘土以为疑兵。
剩下八千人,才是真正攻打公安城的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