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成吗?”黄守才总觉得这有点公器私用的味道。
“如何不成?这水师本是咱们一手建立,这船只又是咱们挑选打造,即便是舜王亲至,他也说不出半个不字!”张三百仗着妹妹马英娘得宠,他才不管张顺什么打算,先把事情做了再说。
“好,如此也好!”黄守才闻言不由点了点头,反正出来事儿由主公大舅哥扛着,怕什么?
原来这襄城也刚好有一处码头,虽不及南阳佘旗镇和舞阳北舞渡,也算是从汝州集散的货物流通到颍、淮河的中转站。
由襄城逆汝河而上,也不是不能行船。只是一来旱涝不定,河水忽多忽少,二来从襄城西北二里沟蝗蚧潭往上,水流湍急,皆有倾覆之虞。
刚巧如今汝州正在李信治下,这二人顿时如鱼得水,先后接手了几宗运往周家店的货物,倒是小赚了一笔。
这一日又有从陈州周家店转运过来的粮食,要运到襄城,黄守才便带领船队运了回来。
张三百知道了,不由灵机一动,又要上书劝说舜王。
不意不等他书信传递出去,反倒张三百先收到了张顺的命令。
张三百和黄守才惊疑不定的打开一看,只见上面写着:着张三百携蒋禾,分别顺沙河、颍河而下,汇于周家店,然后大张旗鼓攻取颍州,作欲取凤阳之势!
“好,好,终于有我张三百出头之日了!”张三百不由大喜道,“黄先生,不,现在应该称为黄提督,我命你尽快准备齐全,三日之内我要率水陆人马,攻取郾城!”
“为何要打郾城?”黄守才闻言奇怪的问道。
“当然是为了东进啊?”张三百莫名其妙,心道你是故意想找茬怎么着?
不意黄守才却笑道:“将军有所不知,其实猛如虎虽然驻守郾城,却丝毫不管水上往来船只。”
“既然舜王只命我等攻取颍州,那又何必多此一举?”
“黄先生说的是!”张三百闻言一愣,不由排着大腿道,“还真是这么个道理!”
遂即,张三百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整顿好人马以后,皆藏入黄守才水师之中,趁夜静悄悄偷偷渡过郾城,一路沿着沙河、颍河直奔周家店。
这周家店和当初张顺乘船的颖岐口大致位置差不多,只是是一处更为优良的渡口。
这周家店正处在贾鲁河、颍河、沙河三条支流交汇处,在后世历史上最终形成了有名的周口镇。
曾经在清代一度代替了大名鼎鼎的朱仙镇,成为河南第一商业重镇。
如今这周口镇虽然借助地利,已经有了成熟的码头、店铺等商业城镇雏形,但是还没有发展起来,更没有驻军,张三百便轻易夺取了此处。
只是蒋禾不似张三百这般便利,如今还在道上吭哧吭哧行军。
左等右等,不见蒋禾人影。
张三百干脆拉着黄守才道:“兵闻拙速,未赌巧之久也!”
“既然我军已经出奇制胜,夺取周家店,何不顺流直下,一鼓作气夺取颍州哉?”
黄守才顿时被这厮胆大包天吓了一跳,他不由劝说道:“那颍州乃凤阳门户,又有颍州卫驻守,岂可骤得?”
“若是顿兵于坚城之下,我等丢了性命事小,坏了舜王大事事大!”
张三百闻言不由不高兴道:“我听说善水者溺,却不曾听闻河神不肯下水之事。”
“尔其何以不因凶险律己,反倒独以此劝诫他人哉?”
“那颍州若是果然有备,即便蒋禾与我合兵一处,不足取也;若是颍州无备,我一营人马足以,何以假借他人之力哉?”
那颍州城里哪里想得到义军早备了船只,顺流而下,直取其城池。
只到等到颍州知州、通判及颍州卫指挥使等一干人等被义军士卒押到大堂之上,等待张三百审问,众官吏犹不敢相信自己等人竟然被千里之外的“顺贼”人马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