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湖广巡抚熊文灿和漕运总督兼凤阳巡抚朱大典两人却作了难。
这两处不像九边之地,很多边民、乡勇大都掌握基本的军事技能,只要朝廷肯花钱招募,就很快能够形成战斗力。
湖广巡抚熊文灿便将尤翟文、许成名等将领招来一问,不曾想那许成名不由笑道:“军门却有所不知,我正是分守湖广镇筸参将。”
“下辖五寨长官司土苗,皆骁勇善战,不压‘毛葫芦’半分。”
“军门若想招募士卒,当以镇筸兵为首,余则次之!”
“哦?”熊文灿闻言一愣,顿时又生出许多想法来。
那许成名想的倒简单了,若是熊文灿全数招募镇筸兵,且不说成色如何,但只让镇筸兵坐大,就不是他能接受的结果。
好在许成名提出“毛葫芦”之事倒也提醒了熊文灿,郧阳附近山民众多,原本也属于“毛葫芦”之属,亦可招纳许多,充当剿匪力量。
除此之外,湖广巡抚熊文灿因为先后在福建、两广任职,对西洋战法和西洋火炮颇有心得,他不由心道:“贼人愚昧,焉知我红夷大炮的厉害!”
“我当遣人延请西洋教官,为我别练一营人马;再召还旧部,铸造红夷大炮若干,不管贼人如果勇猛,无有不克者!”
湖广巡抚熊文灿计议已定,便下令道:“参将许成名听令,着你速前往镇筸再招募筸兵三千,编练完毕,赶快前来应命。”
“末将领命!”许成名闻言一愣,连忙老老实实领命。
他原本以为湖广巡抚熊文灿要让他募兵万余,万万没想到只有三千之数,这中间一下子少了多少油水啊!
只是官大一级压死人,许成名也不敢露出半分不满,只得领命而去。
等到许成名刚去,熊文灿又问道:“郧阳巡抚如今何人?可否到任?”
“回禀军门,前任郧阳巡抚卢象升失陷贼手以后,朝廷任命都察院右都御史宋祖舜担任此职,已经到任。”熊文灿身边幕僚闻言连忙应道。
“哦?此人履历如何?”熊文灿闻言端起茶盏,嘬了一口道。
他在福建任职了许久,特别喜欢喝那武夷山大红袍,此次上任湖广也携带了许多,时不时泡上一壶,品尝一番。
“也算得上知兵,听闻他颇懂些兵法,又在陕西、山西戍边多年,当有几分本事。”幕僚有条不紊的应道。
“好!”熊文灿闻言赞了一声道,“既然如此,我当书信一封。”
“昔日卢象升到任,便道千难万难,还靠原来湖广巡抚唐晖救济过活,如今那宋祖舜到任,恐怕亦是有所短缺。”
“我意助他两万饷银,请他帮我选练‘毛葫芦’一营,余则留作自用,不知可乎?”熊文灿笑道。
“军门高见,如今不费一分心神,便白得六千精兵!”幕僚拍马道。
“值得什么?”熊文灿自信满满道,“朝廷与我一十九万银两,只让我招募万余人马,却是小觑了熊某!”
“我欲用剩余银两铸造红夷大炮大小八十八门,鸟铳两千支,长枪两千支,购买战马千余匹,招募人手六千人,别练一营,号称‘火器营’作为本督标营,定能一举荡平河南‘顺贼’诸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