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却是轮到舜王来指挥,他又会使出如何手段?
其实若说收拾当前陕西形势,张顺手段倒多的是。
比如命令已经潜入川北陕南的黄龙集聚“摇黄十三家”,配合占据南阳的萧擒虎主力,从武关入关夹击左光先、甘学阔二人。
再比如命令“河神”黄守才率领水师西进。然后义军借助水师之利,渡过渭河。反过来借助渭河阻隔,从河对岸向陕西省治西安进发。
一旦左光先按捺不住,出城追击,便可趁机进行伏击、夜战,一举击败此獠。
只是这些手段耗费时日,非十天半月所能见效。
如今张顺不仅与大明争夺天下,亦与后金争天下也!
正所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这陕西形势正有利于义军进取,若是虚延岁月,白白耽搁了胜机不提;若是再有意外变故,恐怕追悔莫及矣。
想到此处,张顺不由笑道:“狭路相逢,勇者胜!”
“陕西总共左光先固是宿将,奈何一败于洛阳城下,二败于潼关天之。”
“兵法云: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官兵一败再败,早气衰矣!又有何德何能与我争锋哉?”
“我欲擂鼓而进,正面摧锋,一举破其于华阴城下,可乎?”
你特么疯了吧?幕僚长洪承畴看了张顺一眼,无言以对。
自古用兵,避实击虚。《孙子兵法·军争篇》曰:无邀正正之旗,勿击堂堂之阵,此治变者也。岂有徒掷士卒性命的道理?
既然洪承畴无话可说,那陈长梃、李牟、贺人龙和白光恩之流更是提不出半点有用的意见。甚至有的人还拍手叫好,夸赞张顺用兵如神。
“好在何处?”张顺闻言,笑眯眯的看着诸将道。
“呃......”诸将相顾无言,心道:我等只是客套客套,舜王何必当真?
“你你你你!”张顺用手指挨个点去,最后又重重的点了点洪承畴,这才笑道,“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
“尔等若是赞同我,便说出理由来!尔等若是不明白,便问个一二三出来!尔等若是反对我,便说为何来!”
“本王素来宽仁,也不会怪罪与尔等。又何必行那溜须拍马,阿谀奉承之事?”
洪承畴闻言不由老脸一红,随即便反应了过来,连忙问道:“舜王莫非欲威震陕西耶?”
“还是洪先生深知我心!”张顺笑着点了点头,又看向其余诸将。
“唬之?”经洪承畴提醒,陈长梃不由有几分恍然大悟道。
“没错!”张顺笑道:“兵法本就有虚实之说,固然有避实击虚之法,自然亦有虚张声势,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之术。”
“陕地官兵人手本就捉襟见肘,又有后金虎视其旁,若不能趁其未知我虚实之际,震慑彼辈,说不得便被人当软柿子捏了!”
“可是,可是,那还要打得赢才行......”陈长梃闻言弱弱道。
“如何打不赢?待明日,立我旗帜,携我金鼓,且待我击破此獠,再言其中道理!”张顺自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