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何不遣一偏将,伺机夺之?即便攻城不利,再走裕州不迟!”
张顺闻言眼睛一亮,便命新投靠义军的任光荣率众趁夜摸了过去。
鲁阳关内官兵刚刚驻守的时候,生怕义军来攻,日夜难安。
直到后来发现义军并无攻城之意,他们才松了一口气,不在以例巡逻守夜。
果然如牛金星所料那般,被任光荣摸了上去,一夜厮杀,赶走了官兵,义军便得以占领此城。
当了解的鲁阳关和鲁山县城里的情形的时候,张顺对贺人龙非常不满。
若说遵守驻守鲁阳县城命令,他倒是老老实实的做到了。但是除此之外,他居然没有半点主动性,明显在给自己“磨洋工”。
他不由冷笑道:“你觉得自己就犯一个怠慢之罪吗?”
贺人龙闻言不由杀心顿起,心道:你来到老子营中,还敢如此嚣张?
不曾想还未等他翻脸,张顺也不下令让他起来,自己却大摇大摆往他那位置是一坐,取了双筷子,慢条斯理的吃了起来。
贺人龙抬头一看,只见张顺身边左悟空右锦衣护卫着左右,不由暗骂自己昏了头。
那王锦衣的本事如何,贺人龙尚不知晓。
可是,当初义军与官兵会战的时候。悟空身披铁铠三重,冲锋陷阵如入无人之境的事迹,他听的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甚至连大名鼎鼎的“大曹”曹文诏都只能为他掠阵,就知道这个怪兽是多么的可怕了。
贺人龙连忙膝行上前,哀求道:“舜王恕罪,我本道依令行事即可,生怕自作主张误了舜王的大事,反倒好心办了坏事!”
“休要欺我年幼,说这般胡话。”张顺冷笑道,“你在朝廷散漫惯了,想必也不知道我的规矩。”
“我今日不治你的罪,只是给你提个醒。仅此一次,下不为例,否则休怪我军法无情!”
言毕,张顺不再理他,只是喊牛金星、张一川、任光荣一起上前吃酒。
用人之法,恩威并用。恩在威前,无恩而威,麾下将领容易离心离德。
张顺深知贺人龙本就桀骜不驯,加入义军较晚,又受不得义军规矩,难免有些不尽心尽力之处。
如今正是用人之际,若是苛求太过,难免让人滋生一些别样的心思。
若是坐视不理,又会助长他骄横之心。
所以借机敲打他一番,也算是小惩大诫了。
众人吃了五分饱,张顺这才没好气的下令道:“起来吧,拿双筷子过来一起吃!随便认认几个新兄弟。”
贺人龙又羞又怒,奈何形势比人强,作不得声。
他只好又让下人新拿了一双筷子,斜千着坐下。
坐在他上首的是一个黑脸大汉,他不由拱了拱手问道:“不知长兄贵姓?”
“晚生姓张,贱字一川!”那人话音未落,贺人龙心中不由嘀咕道,什么张一川,没听说过,你何德何能敢坐爷爷上首?
结果那人继续说道:“江湖人抬爱,送我一个‘扫地王’的诨号!”
“噗通”一声,贺人龙一屁股做到了地上。
别人不知,他如何不知?
这“扫地王”割据豫东南三省交界之处,声势之大,不亚“闯将”、“活曹操”和张献忠半分。
如今他甚为一方枭雄,居然心甘情愿屈居张顺麾下?
贺人龙再也不敢有其他心思,只得老老实实坐在下首招待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