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火光,张三百看的也颇为满意。
他不由点了点头,对左右道:“等蔺养成部登上城墙,双方打得难解难分,就可以传令李万庆、张天琳和官抚民一同发起进攻,夺取东南北三关。”
原来这一次张三百之所以下令夜间攻城,其实是为了掩人耳目,真是目的则是夺取汾州府外其他三个关城。
一旦其他关城被下,那么原本被四关拱卫的汾州主城便成了被四关围困的死地,那么城池的陷落也就是早晚的问题了。
正当张三百做着美梦之时,不曾想对面城上突然一阵喧哗,突然有人大呼小叫道:“城陷了,城陷了!”
初时,张三百对此根本不以为意。
当初攻城之初,义军不是没采取过类似的手段,结果都不甚理想。
原来这汾州城正是大明晋藩庆成王和永和王两处王府驻地。
只因崇祯四年陕西义军东渡黄河,曾围国汾州府,故而这两个大明王爷早听闻“义军威名”。
为此,倒出了不少真金白银奖励士卒,故而为之效死者颇多。
再加上汾州城高池深,城池五连,是以义军短时间难以攻克。
如今张三百虽然听闻后金兵“南逃”,不过由于他麾下人马较多,依旧有信心在阻拦住后金兵的同时,先拿下这汾州城。
然而,就在张三百心思纷纷之际,不曾想攻上汾州主城道义军士卒越来越多,一时间竟有摧枯拉朽之感。
“不对,这是要胜了?”张三百虽然不如张顺老练,但是作为宿将一下子就判断出来了当前形势。
他不由顺水推舟,连忙下令道:“命令蔺养成一鼓作气,未必攻克此城。”
“着张天琳、党守素和官抚民三人即刻发起总攻,一鼓作气夺取汾州东南北三处关城,不得有误!”
如此过来一晚,到了第二天一早,张三百踏着早已经填平的护城河,大踏步走进了汾州主城。
先前贵不可言的庆成王、永和王及其妻妾宗室一两千口都五花大绑跪在两旁,恭迎这座城新的主人。
“汾州知府和指挥使呢?”张三百走到庆成王和永和王跟前,搜寻了半天,不见另外两位的踪影,不由开口问道。
“都……都死了!”那庆成王年级较大,壮着胆子回了一句道。
“哦?怎么死的?”张三百心下奇怪,不由开口问道。
“昨……昨夜两人去城楼上查看军情,不……不意突然一阵炮袭来,两人当场丧命……”庆成王抖若秕糠道。
“哦!”张三百神使鬼差的想起来昨晚对着城楼那一阵炮,不由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
“很好,你怎么称呼?”
“在下……在下朱求棆……”庆成王当然知道张三百如此问询自个,不是让自己显摆身份,不由老老实实应道。
“求棆?求轮?”张三百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不由夸赞道,“好名字!”
那庆成王和永和王闻言顿时吓了一跳,不由纷纷磕头求饶道:“如今我等已经年过半百,当不起将军如此玩笑……”
其实张三百还真是顺口开了一个玩笑,吓唬吓唬这些王室贵族。
其实他秉承张顺“仁义”主张,并无杀人心思。
正当张三百就要下令将这些人暂且收押之时,有一个士卒急急忙忙的赶了过来,低声向他汇报道:“紧急情报,有范姓商贾勾结东虏,暗自打开介休城门里应外合。”
“守将王升猝不及防,为贼所破,城池已经陷落。”
“什么?”张三百本道自己布置已经万无一失,万万没有想到还是有这种变故。
如此看来,这些人须留不得了!
想到此处,张三百不由对庆成王、永和王一干人等冷笑道:“哪个与你开玩笑?”
“胆敢反抗天兵,罪不容诛。来人呐,将这俩个朱姓王爷还有几个王子王孙,一块剁了,以儆效尤!”
“啊?你不能这样,你不能这样!”庆成王和永和王还道是张顺仁义,这一次一定能蒙混过关。
哪里想到这一次来一个不讲理的,上来就要把自己二人砍了。
事已至此,两人早吓得屎尿齐流,纷纷叫嚷道:“我家有妻妾王女,相貌不俗,文雅贤惠,单请将军放我我等,我情愿全部献给义军,献给舜王殿下……”
这两人不说这些还好,一说这话,顿时反倒更坚定了张三百杀人之心。
张三百心道:“我妹妹最先跟随舜王,如今却被这些不知道哪里来的狐媚子分了宠爱。”
“妹夫那厮又是个好色的,万一再被他选中了几人,岂不自寻烦恼?”
想到此处,张三百不由冷笑道:“好啊,胆敢以胭脂俗粉辱及舜王,又暗戳戳讽其好色,其心可诛,是可忍孰不可忍!”
“快宰,快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