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连续疾突较量多次,约莫过了一个时辰,阿山渐渐不支,眼见就要败于杨承祖之手。
不意那伊尔根觉罗·阿山只把手中的战刀投掷于地,高声大呼道:“我听闻舜王乃天下英豪,不拘一格招贤纳士。”
“如今天下未定,岂可独杀英雄耶?”
那杨承祖和东虏军连战半晌,眼看胜利在即,正要一鼓作气击溃敌军,哪曾料到还有这种变故?
愣了片刻,他这才不敢置信的开口问道:“对面的鞑子,可是要投靠我家舜王?”
“是!”那阿山生怕再出现变故,连忙干脆利索的的承认道。
“某家自老汗王起兵之初,便跟随家父投靠后金国。奈何其夫子无道,任人唯亲,不用忠臣良将,但只用自家兄弟亲眷。”
“其间又多倾轧,父子兄弟相残,实在是人神共愤、天理难容。”
“某曾先后携兄弟侄子前去投明,皆为所轻,不得已去而复返,暂且忍耐。”
“早闻舜王贤德,有功赏,有过罚,最为贤明。某有生之年,恨不能相见也。”
“今既闻舜王在此,赴汤蹈火,岂有不从?”
“啊?那就得罪了!”那杨承祖一时间也辨别不出真假来,眼见阿济格部追之莫及,不由致歉一声,遂命士卒围住了阿山及其亲信子弟和麾下人马。
“不妨事,不妨事!”不意阿山闻言不怒反喜,先后指着身边人向杨承祖介绍道。
“此乃吾侄塞赫、查塔、莫洛浑,皆仰慕天朝上国已久,如今得偿所愿,不由幸甚!”
那塞赫、查塔和莫洛浑三人闻言不由纷纷向杨承祖示意,更是把杨承祖搞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等到杨承祖携带阿山及其侄塞赫、查塔、莫洛浑一干人等及麾下士卒返回义军营地的时候,张顺不由大吃一惊道:“王孙,不意汝竟建此大功……”
那杨承祖是个实在人,闻言便尴笑道:“殿下,非杨某建功,而是这位阿山……阿山将军敬仰舜王已久,竟然率领亲信子弟及麾下正蓝旗千余来投。”
“什么?”众人闻言顿时傻了眼。
特别是高起潜、姜襄一干明军降将,早识得后金兵的厉害。
往日明军和后金战,每每获首级一二百,便称大捷,哪里想的到义军这一次不仅大破后金兵,还引得千余“真鞑”来投,实在是匪夷所思。
“哦?你就是阿山,果真壮士也!”张顺闻言仔细一看,只见那阿山三十五六年间,身着白色战袍,手里捧了一顶“避雷针”样式头盔,一身剽悍之气。
若非他头上顶了根“金钱鼠尾”,几乎和身着同样样式棉甲的明军将领一般无二。
“舜王,您就是舜王殿下!”那阿山一见张顺,不由万分激动道,“快,快,你们都过来拜见舜王!”
眼见几个侄子亲信随着他行了大礼之后,阿山这才兴奋的自我介绍道:“某乃穆溪女真伊尔根觉罗氏人氏,只因先前年幼无知,随父从了建虏,以至于在老汗王、新汗王麾下为奴。”
“如今老汗王子伪王阿济格大败而去,某便弃了他的固山额真,带领亲信子弟投靠舜王……”
“固山额真?”张顺闻言一愣,不由扭头向高起潜看去。
“固山额真!”不意高起潜早吓了一跳,连忙上前附耳解释道,“就是八旗都统,地位仅次于八旗旗主。”
好家伙,这是来了一条大鱼!
张顺不由大喜过望,连忙将阿山及其侄子亲自扶了起来,迎入营中道:“今日本王不喜破阿济格大军,独喜得将军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