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阵袭扰!”那张大受本就是义军出身,颇为精通袭扰奔袭之法。
眼见明军骑兵迎了上来,他并不打算硬碰硬,反倒一声令下,麾下三千骑兵顿时以哨为单位各自散开,四处寻隙袭扰。
那杨国柱眼见义军四散,不由心里一个咯噔,顿时脸色大变。
原来这时代明军战力虽然不俗,其实却有两怕:
一怕敌人大规模作战;二怕敌人长途奔袭骚扰。
故而在明末明军在对付具有大规模作战能力的后金和小规模长途奔袭的农民军的时候,屡屡吃败仗。
其根本原因倒不是明军战斗力或者指挥作战能力不足,而是明军缺粮少饷,官兵不但吃士卒空饷,也吃战马的空饷。
若是小规模作战,明军犹能东拼西凑,凑出一支颇具战斗力的兵马对抗敌人。
若是唤作需要大量战马的大规模作战或者小规模奔袭骚扰,便会暴露明军战马数量少、质量差的底子来。
果然双方开始散战以后,不多时明军杨国柱部便渐渐落入了下风。
义军趁机杀入明军伐木以及正在掘壕的队伍当中,杀人放火,给明军造成了不小的混乱。
“混账!”杨国柱见状不由勃然大怒,高声大呼道,“无胆鼠辈,可敢上前一战?”
“有何不敢?”张大受闻言哈哈大笑道,“本将纵横沙场多年,还未又人能胜过我手底下这杆长枪!”
“好,纳命来!”杨国柱借着张大受回话,寻得其中军所在,连忙带领麾下家丁冲杀上去。
“来得好!”张大受眼见杨国柱杀将过来,不由大喝一声,长枪一挥。
顿时一左一右杀出来两队人马来,这些人个个不是弯弓搭箭,就是举起了火绳“嗤嗤”燃烧的火铳。
“贼子敢耳!”杨国柱这才明白自己中了这厮的鬼计,不由大骇。
“砰砰!”“唰唰!”一时间火铳箭失俱发,杨国柱猝不及防,登时被射下马来。
左右家丁拼死抵住,好容易将其救会阵中,仔细一看,却是胳膊中了一箭,又被率折了左腿。
且不等杨国柱受伤的消息传来,那朱燮元眼见不妙,连忙下令道:“着神枢营参将黄得功出战,暂且接替杨国柱指挥作战。”
如此这般,双方从早战到晚,也不知折了多少战马士卒,好容易天色将晚,这才鸣金收兵,各自回营。
只是虽然义军百般骚扰,明军废了一日功夫,好歹把营垒初步建立了起来。
“殿下,末将幸不辱使命,搅得明贼一个天翻地覆。只可惜,那明军将领跑得快,不曾擒得前来,献于殿下!”浑身上下如同从水里捞出来一般的张大受,不由被人架了上来,虚脱的向张顺汇报道。
“哎呀,张将军刚刚战罢,需要多加休息,何必亲自前来!”张顺顿时吓了一跳,稍作安慰,便连忙命左右将那张大受扶到一旁休息。
“舜王殿下,如此看来这朱燮元真打算高垒深沟,与我做持久之战。若是其壕沟之法,无有破解之法,吾恐怕久则生变!”孙传庭不由开口谏言道。
“生变?”张顺闻言不由哈哈一笑道,“白谷,凡用兵之法,越到关键时刻越要沉得住气。”
“这朱老贼既出,我军赢矣!”
“区别只是小赢、中赢还是大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