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燷 那士卒得了命令,连忙持了朱大典的军令,快马加鞭赶往温县城。
不多时,士卒来到城下,只见温县城门紧闭,城墙上稀稀疏疏站了三五十人,身上穿着普通的布衣,一看就是知县临时征调回上来的丁壮。
他不由趾高气扬的喝道:“温县知县何在?快快前来听令!”
“下……下官便是,不知……不知有何……军令?”城上闻言走出一人,看其年龄不过二十多岁,颇有几分儒雅沉稳的气度。
城下士卒一愣,口气不由和缓了一些道:“漕运总督朱大典率各路兵马至此,命尔等准备食宿粮草,不得有误!”
“食宿粮草?”城上知县不由惊讶道,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温县只是一个小小的县城,如何能担得起如此“重任”?
要是搁别处,这士卒早就吓唬呵斥一番再说。
只是他看这温县知县如此年轻,又颇有一番气度,也不知他是哪家的弟子门生。
这厮充当使者、信使多了,颇有几分门道,难免看人下菜,生怕得罪了不该得罪之人。
“若有难处,可否放我入城,细细分说?”他不由笑道。
“如此……如此也好!”那温县知县沉吟了片刻,点了点头,示意身边一位手持大刀的壮士一眼。
那壮士得了命令,便下了城楼。
不多时随着一阵沉闷的声音响起,温县城城门随即开了一道一人宽的缝隙,刚才下来那人示意那士卒进去。
那士卒翻身下来,牵着马走近一看,只见来迎那人约莫四五十岁年纪,长的颇为壮实。
“请!”那人见士卒牵着马,不由用力推了推城门,让缝隙大一些,以便马匹出入。
“好本事!”那士卒不由瞳孔一缩,开口夸赞道。
这个年代的城门都比较沉重,一般需要三五个人开关,此人居然能一个人推动城门,力气却是非同小可。
“谬赞了,不过庄稼人把式罢了!”那壮士憨厚一笑,抓起放在旁边的大刀,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好汉子,若是有心到军队里效力,我可保举你到总督麾下做个亲卫!”那士卒不由抬举道。
“多谢阁下好意,只是我年近五十了,暂时没有离开家乡的打算。”那壮士憨厚的一笑,婉拒了士卒的招揽。
“走吧,去见你家父母官!”士卒惋惜的看了他一眼,这才说起正事道。
两人又行了数十步,正好见到刚刚从城楼上下来的知县,不由笑道:“此处不是说话的地儿,不知可否选一个冷僻之处?”
“不必了!”那知县挥退了身边十余丁壮,上前几步道。
“跟前都没外人,有话请讲。”
“好,好胆色!”那士卒见他一个书生,也有如此气度,不由夸赞了一句,这才笑道。
“此事说难不难,说易不易,若非遇到我这个心善的,恐怕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那士卒这话颇为无礼,不过温县知县却面无异色的接话道:“此话怎讲?”
“温县是个小县,固然供不起万余大军食宿,难道还供不起一个总督,几个总兵、参将吗?”那士卒不由咧嘴笑道。
“只要把几个老爷安排明白了,剩下上万大头兵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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