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皾 “是,末将领命!”左良玉、虎大威和猛如虎等人闻言齐声应了。
吴甡见众人似乎士气不高,又打气道:“放心,今晚我亦血书两封。”
“一封奉至中枢,一封遣至凤阳,请求援兵相助。”
“此战不求大功,只求无过。只要不让贼人得手,不日朝廷大军便至,保管他有来无回!”
三将闻言,这才士气稍振。
是夜,新任河南巡抚吴甡忙令亲信杀一羊,取其血而书曰:
今日“顺贼”出汜水,大举犯我疆土,如今郑州城岌岌可危。
不救,则开封府门户大开;救,则以弱击强,难免有覆军之虞。
吾意已决,欲亲率河南主力与贼人一决生死,至死方休。
吾生无憾矣,未所虑者开封城大不足守。
若我兵败身亡,辜负圣恩不提,还殃及宗室,实在是罪大恶极。
臣(吾)请朝廷(漕运总督)发大兵救援开封,如此庶几无憾矣!
开封府至凤阳府八百里,只用了三天便送到了漕运总督兼凤阳巡抚朱大典之手。
那朱大典打开书信一看,顿时一句直娘贼差点骂了出来。
也难怪朱大典暴跳如雷,原来他是漕运总督兼凤阳巡抚,又不是什么劳什子河南督师,犯得着掺和河南的战事吗?
上一次河南大战,河南巡抚傅宗龙战死,他漕运总督朱大典也因为战败跟着吃了不少挂落。
好容易稳住河南形势,把这锅推给了新任河南巡抚吴甡,结果没想到这倒霉事儿如今又来了。
什么玩意儿,你自己要死就死,干嘛还有扯着老子?
吴甡这信写的很有水平,就差直说:反正我要战死了,你们赶快来救一救朝廷宗室吧!
本来那河南不是漕运总督朱大典的辖区,周藩要死要活和他也没什么关系。
但是,有了这封求援信以后,若是河南巡抚吴甡真个战死,周藩为“贼人”所戮。谁敢保紫禁城的那位能够饶得了他?
朱大典无奈,只好召集凤泗总兵杨御潘、江北副将牟文绶、新任参将张士仪和麾下标营万余人西进,援助开封,独留漕运总兵刘泽清保护漕运、援剿总兵官刘良佐守御凤阳。
且不说漕运总督兼凤阳巡抚朱大典如何整顿兵马出征,且说那河南巡抚吴甡的“血书”又过了两三日送抵朝廷,顿时又引起了悍然大波。
彼时朝堂诸臣分为两派,分别攻讦左柱国朱燮元和兵部尚书杨嗣昌不已,闹得朱由检脑袋都大了。
只是吴甡这“血书”一上,顿时很多人都明白了一件事儿:
这事儿不能再拖了,再拖下去恐怕大家只能去新朝里继续未完的“战争”。
只是事已至此,那左柱国朱燮元哪肯退让?
若是继续让杨嗣昌待在中枢,自己督师地方,一旦被他使个绊子,那岂不是全完了?
那朱由检未必明白其中的门道,但是经过这七八日的争吵,同样也意识到如果再这样下去,只怕一切皆休。
于是,他这才乾坤独断道:“着左柱国朱燮元督师宣府、大同、山西及保定军务,全权处置山西方向之贼。”
“着兵部尚书杨嗣昌督师河南、凤泗、登莱等处兵马,全权负责河南方向之贼,不得有误,钦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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