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吧,我再去问问,如果没什么后手,咱们就撤了!”党守素沉吟了片刻,下定决心道。
“好,注意千万别被这帮孙子骗了!”张汝魁点了点头道。
不多时,党守素带领侍卫找到了几个煤矿主,不由开口问道:“黄矿主,究竟是什么情况?”
“先前兄弟是信了你的话,这才出来‘觅食’,结果情报不准不说,连城里的奸细都没有动静,怎么拿得下这种坚城?”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那“黄矿主”早已经脑门冒汗,仍然忍不住劝慰道,“稍等两日便有转机!”
“直娘贼,在等两日,恐怕咱们的脑袋都一起悬挂在这韩城城门上了,有个鸟的转机?”党守素闻言气了个半死,不由破口大骂道。
“你若是没有什么手段,不必再支幌与我。我自领兵去了,这韩城留在你们自己打吧!”
言毕,党守素冷哼一声,转身要走。
“且慢,且慢!”那“黄矿主”没想到这厮说翻脸就翻脸,连忙扯着袖子哀求道。
“且宽限两日,一切都会好的!”
党守素一言不发,迈步便走。
“别别别,我和你实话实说,还不成吗?”党守素、张汝魁这些人打不过可以逃,他们这些矿主家大业大,这次要是不成,可就要被贼人灭族了。
“就猜你们不老实,说吧,究竟是怎么回事?”党守素冷哼一声,他又不是三岁小儿,才不信他们没有预留后路。
“那个......那个其实此事乃是大明山西巡抚孙传庭起的头,他言说:若是我等能够合力攻打韩城,他会派遣士卒渡过禹门渡,过来支援。”“黄矿主”犹豫了一下道。
“同州贼人不过一营人马,自顾不暇。若是得孙军门相助,夺之易如反掌。”
“不是,就算夺了韩城又有什么鸟用?”党守素差点被这人气哭了。
“你们个个都家大业大,掺和这种掉脑袋的事情,都嫌弃舜王杀人少,是吧?”
“‘乱点兵’你起于行伍,如何不知我等的难处?”“黄矿主”闻言苦笑道。
“如今顺......舜王占了西安,咱们这韩城的煤哪里还卖得出去?”
“这些黑漆漆的玩意儿,一不能吃,二不能喝,卖出去是钱,窝在手里连粪都不如!”
“我们哪家不养个三五百矿工,二三百家丁?”
“这五七百人,人吃马嚼,岂是等闲?”
那党守素和张汝魁手底下也就千余人,如何不知养兵的难处?
他不由笑道:“你又不像我等,无兵无马,还有钱财、矿藏。何不遣散了矿工、家丁,待到水路畅通,再售卖不迟?”
“若是这么说,‘乱点兵’,‘风紧’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些年遣散了麾下的兄弟,避一避风头啊?”“黄矿主”不由翘着嘴角道。
“咱俩不一样,我是贼,您是良民!”党守素提醒道。
“良民?我要是遣散了矿工、家丁,那可真是成了良民。”“黄矿主”不屑道。
“贼来贼抢,官来官抢,更不要说其他矿主虎视眈眈,恨不得分而食之,那可不就是良民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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