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怎会如此!”洪承畴万万没想到河南巡抚玄默比自己还要惨,直接一命呜呼了。
而郧阳巡抚卢象升亦不由叹息道:“都怪我太过自负,以至于害了唐抚军!”
“两位不必伤心自责,崇祯皇帝嫉贤妒能,得二位大才而不能尽用,此乃天要亡之也!”张顺睁着两眼说瞎话道。
“先前为了安两位之心,我特意派遣心腹前往两位家乡,迎回两位家眷。”
“卢老夫人深明大义,已经携带贵夫人及两位兄弟投靠我义军。如今贵妇人与我妻妾颇善,令弟亦机警勇敢,已经为我军将领矣!”
“胡说八道!”卢象升闻言大怒,猛地站了起了,上前就要揪住张顺。
不意张顺轻轻退后两步,躲开了卢象升的双手。
卢象升够不到他,不由大怒道:“我听闻仁义的人不祸及敌人的家眷,胸怀天下者不逼迫忠义之人。昔日霸王虽暴,不曾杀戮汉高祖的父亲;曹操虽奸,不曾阻止关云长投靠其主。舜王既然胸怀天下,岂可如此行事哉!”
“卢将军误会了,令堂、尊夫人和令弟真的已经投靠我军,这里有他们手书一封,还请君细细读之!”
“胡说八道,胡说八道!”卢象升暴怒道,“我爹娘素来教我忠义为先,岂会行此无耻之事......”
卢象升正激愤万分,突然看到张顺递与面前的书信,顿时不由戛然而止。
书信封皮上正书写着熟悉的字迹:吾儿卢象升亲启!
“娘!”卢象升心情激荡,连忙就要撕开来看。
“你莫不是忘了当初我是如何上了这厮的恶当!”不意一直不怎么吭声的洪承畴突然提醒道。
“啊?对!对对,你是不是又要诳我!”卢象升怒目而视道。
“哈哈,卢将军素来精明,如今怎生惹人发笑?”张顺不由笑道,“一则,我并不知令堂、尊夫人等人字迹,二则,汝不识得字迹,还不识得令堂的封泥吗?”
卢象升一愣,连忙看向那书信正有一处封泥,上面盖着熟悉的印章痕迹,正是自己当年亲手所刻也。
原来在秦汉时期,便流行把重要文件捆扎包裹以后,在打开位置以泥封书,然后盖上阴文印章,以防止其他人擅自启封。
这个便叫做“泥封”、“封泥”或者叫做“钤印”,是一个很古老的防伪办法,后来欧洲流行的漆封,差不多亦是同样的办法。
张顺递与卢象升的这封书信上的封泥上赫然盖着他印章,由不得他不相信。
卢象升在张顺示意下,惊疑不定的打开书信一看,只见里面不只一封书信。
他翻开粗略一看,竟然有他母亲李氏卢老夫人的,有妻子卢王氏的,亦有弟弟卢象晋、卢象观两人的。
卢象升惊慌的一一看去,只见卢老夫人只是念念叨叨说什么“为舜王好好卖命,家里一切安好,请勿挂念”云云。
而妻子王氏则胡说什么“舜王妻子李氏育有一子,聪明可爱,自己已经认他做义子”云云,话里话外有催他早日回家相见之意。
而两个兄弟卢象晋、卢象观则胡说什么“舜王待我甚好,请兄长不必挂念”云云。
“先前我二人以外兄长武艺为天下之首,我们兄弟两人分别为其次、再次。如今和舜王亲卫悟空、王锦衣交手以后,才知道山外有山、天外有天。如今看了我们两个只能排名天下第三第四,诚为可惜!”
“如今,舜王正是用兵之际,我二人已经随前往宜阳、招募人马,训练士卒。若是做得好,便有望别领一军,为舜王羽翼。”等等不一而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