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河南巡抚傅宗龙不太想去支援朱大典。
官兵刚刚占据一些上风,他有心趁机拿下禹州城,一把捅穿义军的防线。
奈何他也知晓义军出现在官兵背后意味着什么,便命令祖宽、李重镇二人率领骑兵前去支援。
这二人麾下皆是骑兵,倏忽而至,贺人龙正在城下攻的欢快,哪里有备?
登时被辽东铁骑打的大败,那祖宽和李重镇不由大喜,连忙纵骑践踏。
贺人龙见状不由大怒道:“向来只有老子欺负人,没有别人欺负俺的道理!”
遂亲率左右亲卫,直扑祖宽中军。
那祖宽本是祖家家丁出身,本就是靠一身好武艺起家,哪里惧他?
他不由对左右笑道:“老子以冲锋陷阵起家,辽东女真犹惧我三分。也不知哪里来的胆大妄为之辈,居然敢冲我中军,真是寿星公上吊——活的不耐烦了!”随即亦亲率左右直扑贺人龙而去。
两人都是胆大妄为之辈,不闪不避,直挺挺撞了过去。
两马相交,贺人龙大喝一声,一枪刺了过去。
只见那祖宽把手中大刀一挥,一刀磕开了贺人龙的长枪,兜头便劈了过去。
贺人龙脑袋一低,只听见“咔嚓”一声,头盔上的盔枪居然被祖宽一刀两断。
贺人龙顿时吓了一身冷汗,他冲锋陷阵这么多年,还没吃过这种亏。
眼见抵不过对方,贺人龙无奈虚晃一枪,调转马头便走。
那贺人龙固然是疯子,家丁出身的祖宽也好不了多少。
见贺人龙要走,也连忙率领亲卫追杀过去。
两人且战且走,而贺人龙麾下步卒见走脱不得,只好列阵死守,以待义军援助。
那贺人龙暗暗叫苦,却也无可奈何。终日打雁,没想到今日却被雁啄瞎了眼。
以前他每每冲锋陷阵,即便不能建功,也能全身而退。今日却不意遇到了将遇良才、棋逢对手。
若是再无救援,不但自己麾下人马尽失,恐怕身家性命也要堪忧。
双方一追一逃,约摸过来半个时辰,只听得一声炮响,斜刺里杀出一队人马来。
贺人龙抬头一看,打的正是义军白广恩的旗号。
这祖宽追杀心切,早弃了麾下人马,贸然撞到义军大军,不由一惊。
那白广恩亦是悍将,见状不由大喝一声,亦拍马上前来战那祖宽。
祖宽麾下人少,又见义军来了生力军,哪里抵挡的住?
他连忙寻了个间隙,拍马就走。贺人龙见状要追,白广恩不由提醒道:“咱俩旧怨未消,你若要追只管一个人追,切勿指望我再助你!”
贺人龙闻言不由讪笑一声,只得作罢。
当初贺人龙投靠义军以后,为了纳投名状,没少杀伤白广恩麾下人马,是以两人颇有些不睦。
今日白广恩能够尽弃前嫌,救他一命已经是仁至义尽,岂有他求哉?
不过他麾下人马犹在官兵重围之中,不由央求他救上一救。
白广恩不由冷笑道:“好一个‘贺疯子’,自家兵马自弃了,如何求得我去营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