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有何计策,说来听听!”陈长梃和李三娘起了好奇之心,不由好整以暇的看着张如靖问道。
“卢象升虽勇,麾下人马并不多。若非刘将军大意,我恐怕双方胜败亦在五五之数。”
“如今既然徐参谋稳住阵势,一时半会儿卢象升绝无可能有所突破。既然如此,将军何不避实击虚,直捣汝州?若是汝州被下,卢象升归路断绝,将军再回师与嵩县义军汇合,内外夹击,定然能够一举擒获此贼!”
陈长梃闻言有几分惊异的看着张如靖,不由笑道:“是我小瞧你了,你倒还真有几分本事。只是此计过于行险,我不取也。主公之所以留我在抱犊寨而按兵不动者,以备非常也。若是稍有差池,我又如何对得起主公的信任呢?”
张如靖闻言,却不服气的说道:“官兵虚实吾尽知矣,何险之有?那卢象升身为郧阳巡抚,麾下应当人马众多才是。五省总督洪承畴既然无法在洛阳城打开局面,自然会急令他从南面而来,夹击义军。”
“按照常理来说,卢象升自然是率领人马越多越好,不曾去他才率领三四千人马,朝廷兵力用尽,可知矣!如今战机方现,一闪即逝。将军若不能及时抓住时机,岂不是辜负主公的信任了吗?”
“强词夺理,敌情不辨,岂可鲁莽行事?”陈长梃闻言摇了摇头,拒绝了张如靖的提议。
“姐姐!”张如靖闻言便扭头看向李三娘,咄咄逼人的强调:“此战若胜,其余官兵再无威胁,义军可汇作一处,共救洛阳矣。常言道:守久必失,舜王守御洛阳已久,若是再无变招,我恐怕后果不堪设想矣。”
“喊婶子!没大没小的。”李三娘喝了他一声,这才扭头向陈长梃问道,“伯伯,如靖所言可是却有其事儿?”
原本李三娘作为一个妇道人家,也管不得这军国大事,只是如今这事涉张顺,她不由有几分急了。
“说是这么说,只是那参谋徐全究竟如何,我着实放心不下!”陈长梃闻言暗道不好,连忙狠狠瞪了张如靖一眼,赔笑着向李三娘解释道。
李三娘闻言皱了皱眉头道:“张生用兵素来颇为稳重,我是知晓的。那刘成本又是跟随过来的老人,本应该是让人放心的。结果却出了刘成受伤之事,其中是否另有蹊跷未为所知。”
“若是伯伯信得过那参谋徐全,也不差上这几日;若是伯伯信不过那参谋徐全,岂有自投罗网之理?”
“这......”陈长梃闻言却愣住了。若是真如李三娘所言,徐全已经投敌,那么自己率兵前往嵩县城便是自投罗网。到时候不要说营救张顺了,恐怕抱犊寨自保尚且不暇。
“既然如此,三娘这一次少不得再与伯伯前往走一遭了。若是嵩县城犹自坚守,我自入城以稳固人心;若是嵩县城早已降敌,我便与伯伯一同夺取汝州,再召登封李际遇合兵一处,夺回此城!”李三娘见陈长梃有几分动摇之色,便下定决心道。
“好吧!”陈长梃见李三娘心意已决,想了想上次她率领众人切断京营后路之事,便不再坚持了。
他心中却暗暗告诫自己道:三弟既然将妻儿托付与我,我岂能弃之而去?若是徐全果然投敌,抱犊寨亦不安稳矣。唯有将夫人以及化吉、平安留在身边,我方可安心。
随即众人便收拾行礼,连带李香、柳如是及李际遇妻子一同率大军出发,向东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