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张顺见这些义军首领服了软,便接口道,“既然老哥哥发话了,咱不看僧面看佛面,终究都是一家人,这事儿就既往不咎。”
“诸位此来,不知有何打算?若是仅仅是路过,我这边命人杀猪宰羊,美酒珍宴,好生招待大伙几日!若是有其他想法,也不妨说来听一听。”
“诸位休怪,我素来心直口快,先小人后君子,以免后面大伙起了龃龉,不好再相见!”
“闯王”、“闯将”、“活曹操”和“八大王”闻言不由面面相觑,好半晌,“活曹操”才叹了口气道:“明人不说暗话,既然舜王又闻,老哥哥便对你实话实话吧!”
“自从渑池一别,哥几个走南闯北,出南阳,入湖广,翻山越岭,纵横川蜀、陕南之地。这山中多骁勇之辈,陕西又是多灾多难之地,众人随即发展壮大,声势如日中天。”
“这一来二去,引来朝廷来剿。先是五省总督陈奇瑜,后来着陈奇瑜围剿不利,便被降职前来对付舜王你了。而我们陕西那边,却来了一个更狠的人物,唤作洪承畴。”
“义军与他十三战,败多胜少,终究不支,便只好趁着陈奇瑜出关混乱的空档,逃出了潼关。”
“众人在新安修整了数日,却听闻那洪承畴得了崇祯皇帝的旨意,执意要出关来战。此人用兵老道,滴水不漏,麾下又有强兵能将,非众人所能对付。”
“我等商议了数日,无有破敌之策。我念及舜王正在此地,便提议众兄弟,何必来投了舜王,大家合兵一处,活劈了这厮,以解大伙心头之恨!”
“洪!承!畴!”张顺一字一顿的念道。蓦地他想起了前世一副对联来:史笔流芳,虽未成功终可法;洪恩浩荡,不能报国反成仇。
他虽然对这段历史了解不多,但是大汉奸洪承畴的名声还是听过的。
“他率有多少兵马?”抛去此人人品不谈,终归是史书留名之人,张顺也不敢小觑了此人。
“那洪承畴原本亲自率领两万余人,死死尾随义军不去。其余官兵,则四处围追堵截,依我估计,怕不是有十万人马。”“活曹操”闻言便连忙夸大敌人兵力,以抬高众人的身价。
“那洪承畴用兵颇为老练,如今已经知晓陈奇瑜败亡之事,想必定然会汇集大军,再出潼关来战。想必到时候,即便没有十万人马,怕也不下七八万。”
“此时诸位若是做不得兄弟齐心,我恐怕义军败亡亦在不远矣,而洛阳理当首当其冲!”
张顺听了“活曹操”这番话,不由皱了皱眉头。有些情报他早已知晓,而有些情报对他来说却是头次听说。
上次张顺击败并斩杀陈奇瑜,属实侥幸。若非自己心血来潮,非要一意孤行,突袭刚刚在卢氏露面的京营,恐怕自己早已经死无葬身之地了。
如今这洪承畴虽然不知道他本事如何,“活曹操”亦多有夸大之辞,但是终究双方力量对比悬殊,自己不可不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