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英娘此事已经从阵前返回,见张顺一番又打又来,把王一刀等人收拾的服服帖帖,倒是佩服的紧。
不过,她又怕悟空一人照看不过来,生怕张顺有失。她连忙翻身下马,紧追几步,跟了上去。
等众人站到高处一望,只见一队人马缓缓向官兵阵前逼去。这队人马之中竖了一面黄旗,上面画着一副黑色的刀盾,正是蒋禾的五百刀盾手。
等到刀盾手行至二三百步,顿时官兵火炮齐发,一阵阵烟雾弥漫了官兵的阵前。
蒋禾麾下的刀盾手顿时齐刷刷倒地,竟然没有一人站立。马英娘心脏一紧,心道:坏了,没想到蒋禾这厮如此不经打,居然只经过一轮炮,便全军覆没了。
只是张顺军法森严,别说其他人,就是马英娘也不敢轻易触犯。众人心中紧张,也不敢吱声扰乱军心。
结果,不曾想等到炮声过,蒋禾等人居然又慢慢从地上爬了起来,趁着硝烟未散,又再次摸了上去。
马英娘好眼力,仔细数了数,地上不过留下了四五具尸体罢了,义军几乎没有太大损伤。
硝烟散尽,官兵见义军已经摸索到一百余步了,不由大吃一惊。他们立在平地之上,也看不清到底义军有多少损伤,连忙又点燃了二将军炮、弗朗机等火器。
蒋禾刀盾兵如法炮制,再度伏于地上,躲过了官兵火力。
等到硝烟再次散尽,义军居然接近到官兵四五十步范围,这下子当面副总兵柳国镇不由大惊失色。
自大明车营成立以来,很少有敌人能够在火炮、火铳多段打击之下,不崩溃之兵。
真正能够经历火炮、火铳洗礼而不溃逃者,亦只有鞑子和北虏罢了。此二者皆是大明心腹大患,当面贼子如何能比?
顾不了许多,柳国镇一边下令火铳、火炮尽情发射,一边下令让“杀手队”准备肉搏。
蒋禾如今已经能够清晰的看到对面士卒的稍微有些慌张的面孔了,更是不要说对面对准义军点燃的快枪、鸟铳、三眼铳、弗朗机等火器了。
蒋禾一声令下,连忙再次扑倒在地。自身的体重和沉重的盔甲,摔的他几乎喘不过气来。不过他依旧咬着牙把手中的藤牌往面前一竖,遮住了脑袋。
震耳欲聋而有密集的火铳声再次响起,只不过这一次声音倒比前两次小了许多,不过密集程度更胜于前。
突然蒋禾手中的藤牌一震,他心中不由一个咯噔:坏了,被击中了。
只是稍微感受一下,他全身上下并无半点不适之处,这才轻轻松了一口气。
原本义军之中所用木牌,既沉重,又无法抵御铳弹。直到前几日义军一举剿灭京营,便缴获了这许多“草帽”一般的藤牌。
义军以铳射之,发现此物能够抵御大多数威力不大的铳弹。
张顺思及先前义军棉被抵挡火铳的经验,干脆命人拆了部分损坏的棉甲,裹在这藤牌之上。果然此物“刀枪不入”,能够冲阵。
义军见官兵火铳、火炮放毕,不由精神大振,纷纷一跃而起,高声大呼着“虎!虎!虎!”,向官兵大阵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