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人闻言果然大吃一惊,连忙扑通扑通磕起头来,跪地求饶。他们也是从龙元老,当初还偷偷拧在一起,试图对付风头正盛的“赵党”头目赵鱼头。
只是他们万万没想到计划赶不上变化,等到张顺把张慎言折服以后。那张慎言学识本事一枝独秀,反倒把他们这群“老家伙”压制的喘不过气来。
这人又是刑部右侍郎出身,他们两个若是落到他手中,那还有好?
陈金斗闻言连忙坦白道:“主公,老陈服了。这事儿主谋确实是陈经之,我俩二一添作五,每人共贪了一百三十二两七钱二分银子,还请主公明鉴!”
陈经之一听,感情这厮到这个地步还给自己扣屎盆子,也连忙坦白道:“这每人一百三十二两七钱二分银子确实不错,不过这主谋真不是我。人常言:老奸巨猾,天下岂有小奸巨猾的道理?”
陈金斗顿时大怒,反骂道:“终日打雁,被雁啄瞎了眼。我老陈白活了一把年纪,反倒被一个小辈哄骗了!”
张顺见两人又开始给自己演戏了,不由冷哼一声道:“你俩倒是对的好口风,我说一百三十二两七钱二分银子,你俩就说每人贪了这一百三十二两七钱二分银子,真当老子刀子不利吗?”
“你陈经之做账的本事还是老子教你的,你还想要糊弄老子吗?第一次,义军从润城讹诈了四百七十两纹银,你俩经手购买刘善村铁料的时候,共私了二十两。第二次,为马道长‘治丧’的时候贪了三两五钱。第三次,在铁冶镇附近铸炮的时候,又贪了铁料钱七钱。第四次,二当家给我了不少丝绸,被你们两人私了十七匹。等等不一而足,你们还要我一一细说吗?”
陈金斗和陈经之这才傻眼了,两人顿时头若捣蒜,扑通扑通的以头抢地。他俩再也不敢偷奸耍滑,只得实话实说道:“其中细碎之处太多,我两人实在记不得到底多少了。还请主公一体责罚,我俩并无怨言。只求主公留下我等小命,以便将功赎过,继续为主公效力!”
张顺见他们真的服了,这才偷偷笑了笑,心中出了一口恶气。等两人磕的差不多了,脑袋都磕青了,张顺才止住二人道:“你俩总计贪了四百八十三两三分八钱银子,这下可记清了?”
“我知你们欺我年轻,欺上瞒下,徇私舞弊。你们也是跟随我的老人,我一向信得过你们。你们若是真个缺钱,直接与我说便是。就是给你们五七百两银子又能如何,何须如此偷偷摸摸、猥猥琐琐?”
“为了顾全你们的颜面,我才特意挑选喜庆的日子,偷偷与你们说起此事,你们两人还嘴里没有半分实话!若是我真想整治你们,只需将此事挑出来,让张慎言彻查一番,到时候杀鸡儆猴,岂不快哉?”
两人闻言羞的满面通红,口中只道“主公仁义”。
张顺见敲打的差不多了,才继续说道:“我也不与你们为难,好歹都是跟随我的老人。这些银子算是赏你们的吧,仅此一次,下不为例!若是让我察觉你俩再有此事,定然以律行事,定罚不饶!”陈金斗和陈经之连忙磕头谢过了。
张顺这才问道:“你俩一老一小,有何用钱之处,竟然值得如此?今日咱们没有君臣之别,只有朋友之义,姑且和我说来听听。若是有为难之处,我也帮你们想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