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把宝刀不是别物,正是当初“活曹操”赠与张顺的礼物。往日张顺多携带双锏,已经颇为沉重,便没有再携带此物。只是这次战场之上,张顺失了一锏,凑不成对,便干脆将剩余那支钢锏放在营中,换带了这把宝刀。
这把宝刀刀柄装饰倒还像模像样,刀鞘却是普普通通无甚装饰的木鞘。
马英娘伸手接了过来,用力一把,只听得“噌”的一声,一把雪亮的宝刀便被她抽了出来。看刀型,乃是常见的厚脊窄身的雁翎刀。
马英娘顺手挽了一个刀花,手感非常好。她又掏出一条手绢来,往上一抛,一刀下去,一分两片。
马英娘随即还刀归鞘,叹了口气道:“刀倒是好刀,不过还是你自己留着用吧!”
张顺见她十分满意,却不知为何又拒绝了,连忙问道:“此话怎讲?”
马英娘顺手抽出自己腰间的雪花镔铁刀,一分为二,舞了两下,又插入刀鞘之中道:“我要的是成双成对,你却拿出来形单影只,我又如何能消受得起呢?”
“更何况你身为主君,却最喜身处险地。昨日运气尚好,只失了一只钢锏,他日若再是如此,又不知道会失去什么呢?”
“从今以后,你就改了吧!如若不然,有个万一,将会惹得多少女子伤心流泪,无枝可依?”
张顺闻言沉默良久,他想了想李三娘、红娘子、竹儿、箭儿,也不由有几分后怕。遂后他认真的对马英娘施了一礼,道:“谨受教!”
马英娘侧身避而不受,只是说道:“主君一身,身系万人。英娘托庇于屋檐之下,自当舍了性命护你安危,你也不必多礼!”
张顺被马英娘一番说教,颇为尴尬,勉强坐了一会儿,便起身辞行了。
马英娘送了他出门以后,望了半晌。吴妈才出屋里走了出来,低声问道:“姑娘,主公好心送礼与你,你如何把他赶走了?”
“本来我也不想如此,只是昨日之事,我想起了便是一阵后怕,一个不留言便多说了几句!”马英娘也有点懊恼道,“只是他是要争天下之人,如何能够涉险?我护得了他一时,终究护不住他一世。”
“往日他把功夫都费在女人身上,一般武艺也不曾精通。当初,我与他同时学艺,基本功夫还不如他,结果到如今反倒要我一个弱女子护着他了。再这样下去,可是如何能成事?”
“我听闻古代的贤臣,遇到主公沉溺于女色的时候,都会先斩后奏,杀了那些个‘狐媚子’,以绝主公他念!”
吴妈突然听到马英娘说起这个,顿时亡魂皆冒,连忙劝阻道:“姑娘,你可万万不可如此那!”
“那李三娘和红娘子都不是省油的灯,手底下的功夫也不差到哪去。若是姑娘和她们起来冲突,恐怕讨不到好去不说,反倒恶了主公,那才是一切皆休!”
“好了好了,看你吓的!”马英娘不以为意的说道,“我就这么一说,你就这么一听,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