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和程凝然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转眼二十四件灵物全部拍出,七八百的灵晶流通,相当于七八千两黄金,七八万两白银。
如此巨额的财富,足买的下大半个东济坊,又或是谷府的内府的几十座堂屋环绕的三座高阁的其中之一。
深吸一口气,平复忐忑的心情,叶清的话慢慢变少,徒留程凝然自言自语。
他现在没有心情听什么狗屁浪漫故事,他现在只想搞钱,光羡慕人家有什么用啊,要自己行动起来。
可还有二十一晶的窟窿等着他补呢。
在角落里低调整晚的冯四公子,五官端正,眉浓目邃,一身内敛黑袍,看上去便是富有教养的大家子弟,毫无某些少主的浪荡气息。
晚宴最后,他方将那饱受期待的中品灵器取出,一件式样精美的玉簪。
捧着灵簪,冯四公子来到阁楼中央,面对凤眉微蹙的花迎。
不卑不亢道:“愿把此物赠予仙子,希望结一善缘。”
这善缘,是姻缘还是业缘,冯四公子没有说清楚。
宴会的气氛,在这暧昧一幕中达到了顶峰,起哄声接连四起。
叶清也在惊呼,玩还是你四爷会玩。
这哪是为夜宴助兴,为他自己还差不多。
花迎半含着浅笑,半噙着为难,充满诱惑的红唇轻启。
“无论是像四公子这样的贵宾,还是一名普普通通的百姓,无论是多年的老主顾,还是从未光临,我沁城青筠轩与一切心诚之人,善缘早就结了。”
听出话中的拒绝之意,冯四公子微红了脸,额头沁出冷汗,一时进退两难,他捧出灵簪的双手,却始终不想放下。
花迎之所以如此回复,原因无非有两种可能。
其一,把所求的善缘曲解为与青筠轩执事身份的业缘,举重若轻,让冯四公子留有一份薄面。
其二,故作糊涂,绝了业缘的说法,逼着推辞模棱两可的冯四公子彻底表态。
这两种可能哪个更贴近于残酷的现实,明眼人都看得分明。
冯四公子为人持重,自然也是个明眼人,不会不清楚话中玄机,只是他心中多年的仰慕之意,霎时间难以平息。
记得那一年初来沁城,恰逢邀月拍卖会如火如荼。
这邀月拍卖会,由青筠轩、碎星斋、镜月商会、紫阳山庄,四大仙宗附属商会联合举办。
当时他看见白裙胜雪的花迎立在拍卖台上笑靥如花,这个画面他永生难忘。
挂念多年,这一刻他终于鼓足勇气站到了梦中仙子的面前,他必须考虑这会不会是他此生仅有的机会。
“花迎姑娘,冯某今夜不求和青筠轩的缘分,只求我们二人之间是否能有一场雪月风花,直至白首。”
“这枚如玉妙意簪,是家母传家之物,只赠意中之人,还请你不要误会。”
说着说着,冯四公子的目光愈发坚定,额上浠沥的冷汗也已凝止。
不论结果如何,他能将心里话吐个清清楚楚,难平的意气已经没了。
花迎依旧笑得迷人,那笑容却有些勉强,她避开冯四公子渴求的视线,转而望向了窗外。
天色邻近中宵,一片狼藉的碧池月影稀疏,几点微微萤火,轻盈地跳动着。
无需再说什么。
周围人全都懂了。
“冯四哥,别演了,快将那中品灵刀拿出来吧,我看花迎仙子已经被你逗到了,算你赢算你赢。”
“花迎仙子别在意,我家四哥就喜欢恶作剧,我们赌他不能戏弄到你,竟然赌输了。”
“哈哈。”在两名好友的打趣之下,冯四公子哈哈大笑,将灵簪收起,又取出一柄宝刀。
看上去风趣万分地道:“多谢仙子令冯某赢了两顿酒钱。”
叶清看穿了被风趣隐匿的苦涩,和程凝然对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