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想今夜去找你呢。”
“等我先穿个衣服。”
叶清神情不改,迈进房间的同时轻车熟路地关上房门。
轻松说道:“不日便要动身,我打算收拾收拾东西,从住所搬出去,这一去还不知多久回来,免得碍了后几批编外们入住。”
其他几位入品之人,早早就搬至了东侧的封魔使居住区,住上了几十平的敞亮一居室。
而叶清自觉已买了宅子,便未着急,等着临行时候,搬家兼顾着收拾行李。
情商低的,说这是惫懒。
情商高的,会说是高效。
自打叶清为宋远展示了什么才是真正的武修。
后者就成了他的跟屁虫。
叶清不搬,他也不搬,二人一同耽搁了下来。
让杂役堂的主管好生无言,走前用复杂的目光在二人身上扫了又扫,似乎觉得正常又极不正常,正常的是事情,不正常的是人物。
宋远将一套漆黑长衫披在身上,也不管有无内衬,露出一道狭长暗谷,问道叶清。
“我倒没什么好收拾的,说走就能走,帮你搬家可有便宜?”
“那一拳什么时候能教给我?”
叶清皱了皱眉,诚恳万分道:“我的功法真不如你的撼山霸拳!”
“武技贵精不贵多,武修贵持久而不贵渊博。”
“按你自己的路好好走下去就是了,总想着摘别家红杏,自家定会野草蔓延。”
眼看宋远鼻子一吸,仿佛不信叶清所言,又欲开口反驳,叶清急忙转移话题。
“今夜你找我有何要事?”
“杀人诛邪还可,吃酒诸类的就免了吧,苦辣玩意儿,实在不堪入口。”
听闻此言,宋远立即嗤鼻,喝酒是他第二引以为傲的事情,但如果在叶清面前,就是之最。
“不惜千金买宝刀,貂裘换酒也堪豪。”
“男人不喝酒,怎能生豪气,又怎能拥得佳人入怀?”
“一盅壶觞,可铸男人之魄,届时什么天仙美人,也有勇气调侃一二,叶清你……”
宋远手舞足蹈沉醉着,讲至兴处睁开眼望了望叶清的脸,忽然有些语塞。
叶清轻轻笑了,拉着宋远走出房间。
陶然道:“我已整顿好了,有什么事路上说吧,话说拿了地契之后,还没见过我那宅院什么模样呢!”
“无非沁城首富六十大寿,今夜醉霄楼设宴,封魔使皆可去得,想你一起去共饮大酒!”
“我对应酬没有兴趣。”
“那谷多可不只是首富,更是五阶巅峰的法修,也是江司玄的至交好友!”
“那我可得好好攀……干谒一下!”
……
东城区。
无名坊市。
叶清背一个不大不小的包裹,手上拎着两扇悬窗,正和宋远有说有笑地走着。
途经岔路刹那,一回首,无名小巷尽头,一扇枯木黑匾,刻着他再熟悉不过的几个大字。
李家裁缝铺。
……
李裁缝满面堆笑地附和着一位身着纯白锦衣的富家公子。
“赵公子,这星辰大海衫乃我镇店之宝,做工精细,用料考究,这袖子是绨丝的,这木槿花纹是一针一针缝上去的,这……”
“停停停!”
赵公子摇了摇手中折扇,很是不屑道:“二百两,打包带走。”
“这……这……我给旁人只报一百八十两白银的,赵公子又是老主顾,二百两您太吃亏了!”
李裁缝苦着脸道:“我老李于心不忍呐!”
“老李,你看不起我!”赵公子眉眼一瞪,这就要往怀里掏银票。
李裁缝正乐呵呵地笑着,手上半推半就地拦着,远远传来熟悉的呼喊。
“老李!老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