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东侧的封魔使住所,皆是一室一厅的敞亮住宅,甚至地品封魔使更有自己的四合小院。
在他来时的设想中,七层的封魔大狱如此宽敞,分配一间二三十平的单独寝宿,能让他在暗无天日的地下摆几株绿植愉悦身心,不过分吧!
此时此刻,当叶清跻身封魔狱使的居住区,悔意犹如雨后春笋,在脆弱的心灵里不断滋生,完全无法用理智抑止。
明明有那么多的理由拒绝晏子安的招揽,结果就被功法奖励冲昏了头脑,当时想不到的坏处,现在都在脑海里一一闪现,叶清的情绪逐渐低沉。
这特么是什么啊。
编外封魔使都是单独住宿了,堂堂封魔狱使竟然睡着大通铺。
一张十丈宽的巨长床铺,从隐蔽空间的这头延伸到那头,除了过道之外,其内唯一的装饰竟是迈向下一层的旋梯,叶清探头看去,下层的布局与面前毫无差异。
“兄弟,所有人都必须睡在这儿吗?”叶清拍了拍引他进来那人的肩膀,满脸难以置信。
那位封魔狱使竟不搭理叶清,自顾自地盘坐在大通铺上,掌心凝出蓝色的光芒,潜心修炼起来。
叶清无语凝噎,目光扫向别处,另有七位骷髅面具人,噙着五颜六色的灵力修行着。
他们九人要睡在这一张床上,虽说各自相距丈远,还算是安全距离,可他心里总觉得膈应。
摸摸虎虓服上佳的布料,叶清闲来无事,又无心修炼,便换上一身官服,在一旁郁闷静坐,宝贝一样稀罕着。
不久,一位修行的封魔狱使苏醒,他望见叶清面孔,竟惊讶的咦了一声:“是你?”
叶清猜想这应该是牛诏死时现身的那位大人物,因为他只与那人有过短暂的交集,其他不过俯身见礼,不太可能记得他的面容。
于是熟稔地上前攀谈,问出自己心中的疑问。
“前辈,以后咱们就是同僚了,咱们封魔狱使,必须睡这大通铺吗?”
此人稍显热络,积极地回复叶清道:“典狱长可以睡头顶假山,自己开辟一个洞穴,其余人就是大通铺。”
“新人来了都关心如何吸纳冰晶之气,怎得你比较奇特,竟还在乎细枝末节的东西?”
“想睡得舒服,就出司住大宅院,在狱里唯有刻苦修行,人人安排一间奢华卧室,谁还有心思修行?”
叶清被问得一阵语塞,为自己的惫懒性子羞愧不已。
转念想想,咱修为增长靠的是作弊器系统,来的堂堂正正,懒则懒矣,又有什么好羞愧的。
转过头,刚想再言,那人已重新合拢双掌,进入了苦修境界。
封魔狱使不同封魔使,没有什么晋升空间,要想升职加薪,只能突破到六阶修为,凭实力候补司内提司、提督、典狱长,或是各郡各县司玄的位置。
叶清眉眼中充满惊讶,这人人勤奋的样子,与外界狱使都在混日子的传言,竟是完全不符。
谣言止于智者。
是日,尚在叶清的休假期,他不甘愿就这么放过来之不易的一日闲暇。
带上十两银子的前月俸禄,走出封魔狱,接而走出封魔司的正门。
叶清神色复杂地走在宽阔却人流稀少的大道上。
时隔这么久,善良人又出来了,李裁缝该是想他想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