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间一凛,冲她皱了皱眉。
这动作显然引起了对方的不悦,换成了冷眄的表情问道:“你可是林间?”
“正是。”
“前日可曾为宫中梨园内的戏子驱过魂?”
原来是这件事情,林间表情微微一滞。
“您说的是崔小二吧?”他颔首反问:“他如今怎样了?”
“哼哼,死了。”
林间猛地怔松了须臾,暗忖:果然还是出事儿了。
皂衣女冷笑一声:“他曾找到你为他手中的兵器驱魂,但之后兵器仍含有凶戾,所以你逃不开干系。”
“不对,那不是兵器。”林间马上辩解说:“不过是唱戏的道具,木制的哪里能杀人?没杀过人的武器不会沾染上恶魂邪祟,对此我也无能为力。所以,此事根本就不是我的责任。”
“别狡辩了。”皂衣女冷斥:“崔小二的师爷,师父,师兄都是因那把金刀而死,他如今也是如此,那柄刀焉能没侵染上邪祟?自己的疏忽应当承认,毕竟你是个男人。”
古代人也都这么爱性别绑架吗?
林间冷嗤,正色道:“社火祭本来就是一种凶祭血祀,安全的祭祀方法是每十年祭一次,且还得须在闰年才能举办。皇宫能人辈出,难道就没谁提醒朝廷这样的祭祀很危险吗?”
皂衣女不屑蔑笑:“你这低级身隶怎么还会知道这些事情?一定是在胡言乱语,我凭什么相信你?还是随同我回刑部受审吧?刑部会给你一个公正的判决。”
林间心中有些窝火,略一沉思:对啊!听说刑部就在皇宫东面,自己这不就有机会进入皇宫调查皇子诅咒的事情了吗?
“行。”他点了点头。暗忖:这次皇宫之行注定将危机并存。
皂衣女抿了抿肉感十足的粉唇,笑道:“那就跟我走吧!”
林间盯着她头顶的帽子问:“刑部里都是女人吗?”
“怎么可能?”皂衣女斜眼看他道:“分明都是男人,就我一个女人而已。”
“刑部的男人也戴这种帽子?”
“是啊!”
林间心里一动,点头赞许说:“那刑部里一定都是胸怀宽广的人。”
皂衣女对这话深觉受用,但还是正色说道:“自然胸怀宽广,而且还秉公执法,从不会冤枉人。”
林间瞟了一眼,认可了她的第一句话。
但仅仅认可这第一句。
“这位姐姐好像是太史鸑的妹妹,我在皇宫里曾经见到过她。”
耳畔传来的绿萼的声音。
“太史鸑是谁?”
“他是京城第一神捕,可说是名震九州。”
“哦,那你知道这女人叫什么名字吗?”
“好像叫太史鷟。”
林间心中推测,她哥哥是神捕,那么她应该也是黄门的。由于崔小二的案子很可能涉及恶魂鬼祟,也的确不应该由刑部的普通差人审理。
太史鷟突然站定,微眯着眼睛狐疑地问:“你刚才跟谁嘀嘀咕咕呢?”
林间觉得有种突然被女友查水表的惊恐。他是条纯种的单身狗,对这种表情毫无经验更毫无防范,蓦地心一跳,脸色发白解释说:“我在想事情,不小心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