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在李萸跟他动手后,龙旭升想到的就更多了。
如果现在这位湍杞道人也是假的呢?真的湍杞道人又去了哪里?会不会乌龙才是湍关泽的主人呢?
他跟李萸说出了心中疑惑,李萸倒也反应过来。
他们头一次见到湍杞道人是在幻阵里,因为他能在幻阵里进出自如,他们才觉得他是真的。现在想想,既然有邪党能破了幻阵进入湍关泽挑事,应也知道怎么出入幻阵,这已经不能成为证明身份的条件。
如果一号湍杞道人本来就是假的,他们遇到的二号湍杞道人就很有可能是真的,也就是说湍杞道人本就是条乌龙。
这乌龙闹的,李萸心下吐槽。
“现在怎么办?”李萸问。
她脑子里嗡嗡的,还有点想不明白,既然眼前还有个算明白的人,不如问他,他指哪她打哪儿。
“这事现在还只是我们的推测,事实如何还得问人……湍杞道人呢?”
这个时候才人问?人早不知道跑哪儿去了,李萸腹诽。
被虚影引到龙明晏的房间被耽误了时间,李萸也知道再追没什么用,才停下来跟龙旭升说话。
“也不知跑哪儿去了!”
抱怨了一句,她倒是想出房间找找,总得防着对方还有其他布置。才走了几步,她就捂着烧得生疼的胃,呕出了一口黑血。
“怎么了?”龙旭升一惊,急忙上前询问。
“你这不是废话,你中毒逼毒不留点暗伤呀?”
龙旭升一想也是,可是看她中气十足地怼人,实在不像是中过毒的样子。对方既然敢对李萸下毒,用的肯定也不是一般的毒药,她强行解毒还是不宜再多动。
“你找个地方坐下,那边肯定是追不上了,要是他通过幻阵脱身,我们追上去也没用。”
李萸一听幻阵,也歇了追上去的心思,阵里面的灵气可不如这里,她还是呆在这儿好好养伤吧,不然换成其他地方还不知要休养到什么时日才能好。
“也不知我儿要怎么办?还有湍杞道人。”龙旭升看向李萸手中的木牌,心下满是忧虑。
李萸检查过木牌上的封印阵,觉得并不算十分厉害,假的湍杞道人也只是暂时把乌龙封印在木牌中,等到了方便的时候自会将他转移到更强的封印法器中。
“乌龙只是一时受伤才会被封印起来,等他养好了自己就能脱困。”
龙旭升也没见过多少封印大阵,想着龙族一向强横,不是能轻易被镇压的,也许真能自行脱困。在这之前,他只要照顾好受伤的李萸和昏迷的儿子即可。
这一照顾就是一个月,他做饭至少要比假的湍杞道人好一些,又花了半天摸清了湍关泽的环境,时常能给李萸变换菜式。一般来说,他做什么,李萸就吃什么,也不会说挑嘴的话,要是实在难吃,李萸就会摸出她藏着的肉干换换口味。
她也不避着龙旭升,大大方方地吃。
就是李萸不开小灶,龙旭升也能知道自己不稳定的厨艺今天发挥的如何,甚至有几次他还想向李萸讨要肉干盖住难以下咽的味道,但是他真没好意思跟个受伤的姑娘开这个口。
李萸养伤的时间也没有闲着,她摆了四个小聚灵阵给封印在木牌里的乌龙、昏迷的龙明晏还有龙旭升和她自己,希望在灵气地冲涮下大家都能有所进益。
摆聚灵阵用的材料许多还是假湍杞道人掉出来的,他的东西李萸挑了几样合眼的,其余的都没有动给了龙旭升,跟他说好了回去换成丹药给她。她只会白给自己的小弟东西,龙旭升显然不是。
李萸和龙旭升在灵气充沛的在湍关泽住了三十三天后,在聚灵阵里最先有反应的是龙明晏,他醒了。
这是龙旭升没有想到的,他知道龙明晏是中了神魂被压制的术,类似的术还能让正常人变成痴傻,就像李萸以前那样。不这李萸以前痴傻是因为神魂太强,并不是中术,一到了隐仙门被师长梳理灵气后她就好了。
龙明晏想要醒,要么找人解术,要么等他自己的神魂强大起来冲破困住他的术。龙旭升猜测怎么也得要十来年的时间,想不到才一个月,他就醒了。当然龙明晏能醒,也有李萸出手相助的缘故。
她说要放离火烤一烤,龙旭升不同意,但是她又没有耐心陪着等那么久,偶尔从龙明晏身边经过时,就在他头灵盖上挥一挥离火。
这大概就是喝药和闻药的区别。
龙旭升能同意她挥一挥离火都是下了很大决定的,就怕李萸手重,但李萸还是嫌这样太慢太麻烦,前一天她还在还是用离火烤一烤吧,她可以让火小一点,反正也是昏迷烤了说不定也不疼,小孩子的恢复力也强,烤伤了在湍关泽也能很快好起来。
龙旭升当时其实有一点心动,呆在聚灵阵中其实并不能保证他的神魂一定会变强,他也怕对龙明晏下手的人在远处也能控制他的神魂,要是他一直昏迷不醒也许会有别的危险。
但就是要烤也不是现在,怎么都得等上半年看看情况。他倒是没料到龙晏明会这么快醒,就连李萸也没有想到,她还想过几天再劝劝龙旭升呢。
平时都是龙旭升在照顾龙明晏,龙明晏刚醒,龙旭升就发现了,他上前抱着孩子叫着他的小名,差点没落下泪来。李萸听着动静才过来,看到他如此,又看龙明晏表情呆呆的,不禁笑了一声。
“你不是说孩子出生后不久就被抱来了湍关泽,他都不认得你,估计现在都被不知哪里来的怪叔叔给吓着了。”
龙旭升一想也是,一面怕真的吓着龙明晏一面又在心里感慨李萸竟然也有心思细腻的一面。
“晏儿,我是你父亲,你可曾听湍杞道人说过?”龙旭升尽量温和地问。
龙晏明瞪着大大的眼睛,带着几分懵懂点了点头。
“我知道您是父亲,我能感觉得出来。”他怯生生地说,目光偷偷往龙旭升脸上瞟,似有一些好奇,却又不敢使劲盯着看,时不时地又落到李萸脸上。
“你是我继母吗?”他大着胆子问。
“卟,不是,叫我老大。”李萸立马否认,对着孩子她也不客气,也没想辈份,反正这个称呼她听着最习惯。
“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