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靓号的素质让他什么都没问,就这么听着姜云枫的吩咐亲自驾车来到了这大棚旁的土坯房里。
似是还在睡觉,也似乎是不想说话,但刘弘却是知道此时此刻的姜云枫是清醒的。
没有得到回复,刘弘也没有说什么,就这么安静的退了下去。
“丞相。”拖着姜云枫之前留下的金印紫绶,刘弗陵走进了这座处处都透露着简陋二字的土坯房。
“朕来请丞相回京,主持大局。”
“陛下似乎还是不明白臣……不,是草民为何会有那般举动。”
就这么躺在地炕上,姜云枫除了嘴皮子动了两下之外浑身没有任何一处地方动了。
就连一旁的饺子在见到刘弗陵之初也激动了一下,但看姜云枫没有什么动作之后它也就只能安安静静地趴了下来。
“朕知道。”
“不,您不知道。”
姜云枫倏地一下坐了起来,目光直视着刘弗陵。
“这天下是汉家的天下,是刘家的天下,而不是我姜云枫的天下。”
“作为先帝指任的辅政大臣,我与子孟等人其实是有资格也有那个义务在天子昏庸之时另立新君的。”
“但是犯不上,因为您算不上昏庸,甚至严格一点来说能算得上是贤明。”
“然而这并不够。”
“饺子通人性,也好玩儿,吾之本意是想让陛下在做过那略显繁重的课业之后放松一下。”
“然而,陛下您忘本了。”
“您是一个八岁的少年,但又不只是一个八岁的少年。或许就这么既定了您的人生很悲哀,但您的一生都要为大汉奋斗,为先帝奋斗。”
“作为皇帝,无数人想要通过您来谋取高位财富,您虽然不至于抱朴寡欲,但却也应该不蒙顾盼。”
对于自己所受的待遇姜云枫没什么不满,他不满的是刘弗陵。
作为一个皇帝,他不该有少年本该有的那些心思。
这很残忍,但却很现实。
“蒙丞相教诲,朕省得了。”刘弗陵突然有些难受。
幼年就被立为太子,而后自己的生母钩戈夫人就被赐死,刘弗陵很少,甚至可以说是从未有过这种感受。
被人当做一个晚辈一般教训的感受。
难能获得的东西最为弥足珍贵,先为太子后为皇帝的刘弗陵从未在自己的父亲刘彻身上得到过这种感受,如今猛然间得到这迟到了许多年的感受,他有些激动。
然而姜云枫却并不知道刘弗陵的感受。
牢骚归牢骚,他并不是想撂挑子不干。
一个小孩子会是什么样他自己清楚,因为他也是从这个年纪过来的,而且他在这么大的时候无论是从学习还是处事方面都远远不如刘弗陵。
然而,一个人一个命运。姜云枫的同年可以无忧无虑地上山下河、摘野果赶鸡鸭,但刘弗陵不行。
但再怎么说刘弗陵也是皇帝,不曾为人父母的姜云枫不知道该怎么教育一个孩子把心思都放到学习上,更何况还是一个身份如此特殊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