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日磾惊讶的样子在姜云枫看来有些好笑。
但任谁都不知道这玻璃其实并不是姜云枫想拿出来的,或者说并不是他现在想拿出来的,但眼下西汉的情况属实是不太好。
甚至可以说是已经是个病入膏肓的垂暮老人。
连续几十年的征战,在历史上刘彻可能是独一份儿了。历史上在经过了霍光和汉宣帝的努力之下将这种情况扭转了过来,但史书只是很粗略地一笔带过了。
休养生息,减负于民,这姜云枫也会,但他并不满足。
他想要更快地解决眼下西汉的窘境,作为在西汉时期可以说的上史无前例的玻璃就成了最好的武器。
破碎的玻璃足以让人毙命,但对于西汉来说却是救命的良方。
“量产……”金日磾喃喃自语,似乎是对姜云枫的话感觉难以置信。
面对金日磾的疑问姜云枫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摆了摆手让刘弘又拿过来了几份玻璃。
奇形怪状。
这是金日磾在见到这些玻璃时的第一感觉,但当他看到最后一块玻璃时却愣住了。
那块是姜云枫特意让人用石墨与黏土烧制而成的模具将玻璃液压制成的块状玻璃。
“这形状……还可以控制?”先是不敢置信,随后金日磾便开始变得有些欣喜若狂了。
“丞相,若有此物的话我们可以……”
“且慢!”
金日磾兴冲冲的话语被姜云枫挥手打断。
“金侍中先给估个价格。”
“无价。”金日磾摇了摇头,随后解释道:“在外人看来这些都是世间难求的宝物,我们说值多少,那它就值多少!”
“好!”姜云枫鼓了鼓掌,随后侧了侧身子,把身后的刘弗陵让了出来。
“那么陛下认为,此物该如何利用才能让大汉得到最大的利益?”
突然被点到的刘弗陵还在发愣,但随即咬了咬嘴唇后向前走了两步。
“先前金爱卿说尚且不如此物的东西都能卖得上两头犍牛的价格。父皇之前颁布了算缗告缗的政策使得国库充盈,以此看来这天下商贾的财富不可估量。”
“朕认为将此物卖与那些商贾,将所得之财用于减轻百姓们赋税的事情上,这可极大地缓解百姓们的生活。”
听着小小的皇帝有些底气不足地阐述着自己的观点,姜云枫叹了口气。
他突然感觉刘弗陵有些像自己,像当初那个刚刚来到西汉,经过一个月的心理建设之后充满了雄心壮志的自己。
然而他的那些雄心壮志早就被现实磨灭掉了,如今剩下的就只有稳妥和小心翼翼。
“金侍中,待到回去之后本相会让人为你特制一枚令牌,从即日起每月会分给你三十件瑠璃。”
“此事不可通过官面,只能私下里进行。不管你是向赵太尉拆借还是自己去找商队,每月三十件瑠璃必须经过河西到达西域。”
“丞相是想……”虽然是匈奴人,但金日磾并不是什么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人。
其实他真的不健壮。
“一件十万钱,我们只认钱,多出来的部分是谁卖出去的那就是谁的。”
“诺!”
金日磾兴奋的拱手行礼,有些不舍地将手中的玻璃交给了刘弘,然后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这玻璃作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