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涉及到一个新的词汇,那就是经济。经济是什么呢?简单地说,经济就是人们生产、流通、分配、消费一切物质精神资料的总称。”
“这里有个问题要问到魏大人,百姓们放弃粮食选择种植竿蔗,这是不是代表着百姓们的生活已经提高了?”
虽然没有说话,但是魏征还是对着姜云明点了点头。不只是魏征,朝堂上近半大臣以及皇帝李世民在听到这个问题的时候都不由自主地点起了头。
百姓们不是傻子,没有人会在吃不饱的情况下放弃粮食去种植竿蔗。商这个字在这个时代的人们心中并不是个好词,虽然百姓们人人向往富庶的商贾生活。
“下官把竿蔗这种东西称作是经济作物,那何谓经济作物呢?能够改善生活条件,单体价值较之其他作物更高,不参与战时粮食储备,并且能为种植者以及所有相关的人带来不菲回报的作物就是经济作物。”
“那这种作物的意义何在?”
“意义就是回报。”
“可是这......”魏征欲言又止,他想反驳姜云明,但是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商人逐利,在这个时代这是一个老生常谈的话题,但是逐利的并不只有商人,这世间近乎于99.99%的人都是逐利的,像魏征这种一贫如洗的人只是极少极少数的。
“经济是个很虚幻的词。往小了说它可以去概括一个家庭的生活概况,往大了说甚至整个国家的生产、耗损甚至发展都可以用它来形容。可能接下来这些戴大人要说一下看法了。”
“姜大人请说。”被点到名字的戴胄站了出来。
“不知如今我大唐登记在册的人口有多少?”
“如今有统计在册的是二百四十余万户。”
“若是徭役和输庸(注一)暂且不计,依我大唐律令,每名男丁成年之时可分得二十亩永业田,八十亩口分田,而每户人家每年要按四十税一向官府缴租,绢二丈、绵三两或布二丈五尺、麻三斤向官府纳调。不知下官所说可有差异?”
“姜大人所谓无过。”
“那敢问戴大人,我大唐今年一年的税收累计有多少,现如今粮价几何?无需详尽,戴大人只需要一起折算就好。”
“因新粮的加入和商税的提升使我大唐在这方面的税收有所上升,但又因突厥战俘被派去徭役而导致今年无输庸收入,折合下来今年户部租、调合算预计可超过三千万贯。”
三千万,这已经是很高了。历史上被称为贞观之治的那段时期大唐全年税收也就三千多万贯,换而言之如今不过贞观四年,大唐在经济方面就已经达到了贞观之治的水平。
“现如今可全部都收归国库?”
“还未,秋税征收工作依旧在进行,不过今年的工作很顺利,预计月余时间就可完成。”
“那如今高远斗胆请问魏大人,按照此情此景发展下去的话,我大唐能否做到‘库有不食之粟,架有朽贯之钱’!”
姜云明的声音不大,但是却令魏征感到振聋发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