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是太常寺的乐童,不是父皇的人,也不是我的内侍。前阵子我的贴身内侍病重,我给了他点儿钱让他还乡了,这是太常寺那边送过来的,我看着他听有眼力见儿说话也挺有意思的,所以就留了下来。往日里我休息的时候他总是能在旁边说点民间的乐事,所以我才特许他和我同坐一车。”
“哦,这样啊。”
姜云明也没放在心上,这是生活环境的差异所造成的的,生活在皇宫里的李承乾本来就很喜欢听朝堂之外的事情,这个乐童算是投其所好了。虽然有谄媚储君的嫌疑,但是在姜云明看来这个乐童无非是为了点儿钱财,因为在唐初的这段时间里可没有太监揽权的。
“你注意点儿就好,宫里的生活比较烦闷单调,多听听外面的事情也好。只是你身为储君不管做什么都会被别人放大去看,小心点儿别被魏大人他们弹劾了。”
“这我知道,这也就是在你这,如果真是去见舅舅和魏大人的话我都不会带上他。”自李承乾听证开始就没少听长孙无忌和魏征的唠叨,自然也就不会把自己送到他们二人的面前自讨没趣了。
魏征是出了名的喷子,只要你做的不对他就得喷你,才不会管你的身份是高是低,能够在朝堂上和李世民杠的魏征又怎么会怕一个李承乾,更何况他现在还只是个太子并不是皇上。
至于长孙无忌就更好理解了,他本就是李承乾的舅舅,也是李世民亲选出来辅佐太子的人选,官方指定加上亲戚关系自然使得长孙无忌不遗余力地教导李承乾,宠幸内侍这种事儿是不能发生的,尤其还是太子。
“你有数就好,在我们面前倒是无所谓,只是怕被有心之人利用了。在外人的眼中储君是不能有品行上的缺点的,虽然是太常寺的乐童,但是再怎么说也是下人,让你东宫里的人嘴都严实点儿,尤其是这个乐童。”
“好了好了,这些我都知道。”李承乾看着姜云明,脸上满是无奈的笑容。
他知道姜云明是真心为他好,要是别人的话也不会把话说到这种地步,就算是他的舅舅长孙无忌也是。是长辈也是君臣,长孙无忌再怎么担心却也只会点明他,如果不是事情朝着不可预料的方向发展的话他是不会像今天的姜云明一样去和李承乾谈的,但是姜云明就不会顾忌这些。
这不是说姜云明和李承乾之间的关系要比长孙无忌好,只是因为同龄人的缘故很多话都能放开了说,但是长孙无忌身为长辈就不行。他可以说教,可以点拨,但是就是不能像今天的姜云明一样以平等的身份把所有的话都摊开来去说,这点就算是李世民也不行。
或许这就是礼制传承下来的一个缺点吧,在汉人的传统中都是要尊敬长辈的,这也或多或少地影响了长辈们的心态,让他们觉得在晚辈面前就得有长辈的样子,所以他们并不能像欧美的父母们那样放开心态,以一个平等的朋友关系去和自己的孩子谈论事情的对错。
“你在东宫对这些事情好奇很正常,不过你现在也是有太子妃的人了,可别搞出什么喜好男色的那一套,我可受不了。”姜云明做出了一副呕吐的样子和李承乾开着玩笑。“再不济你东宫里的宫女也不少,实在不行找宫女也行,内侍和男宠就算了,如果你真搞这一套可别说我认识你。”
“去你的吧!”李承乾都给气笑了,踢了一脚姜云明,姜云明躲了两下,但是奈何马车内的空间太小了,没有躲开。“我也就因为能听到外面的事情感觉听新鲜的罢了,称心是个乐童,我还不至于。”
“啥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