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想要如何解决?”
女帝挑眉,她淡淡道:“这不是来与爱妃商量。”
凤君听到那爱妃两字,脸色厌倦,直道:“臣担不起爱妃二字。请陛下直呼名姓。”
云惊鸿:……
凤君的名字?刚刚看到的信上好像有,但她觉得那是无关信息,根本没记……
凤君一看她不语,便知她的窘迫,冷冷道:“陛下的意思,臣知道了,有关邪祟的种种卷案,臣会尽快收集好,交予陛下。”
云惊鸿听出了话中的送客之意,也不拖沓,冲凤君一点头,干脆的起身离开,还不忘把信装回匣子当中,一同带走。
凤君睫羽一颤,终是抬起眼,默默目送女帝远去的身影。
女帝身着玄黑的帝王常服,一头黑发如泼墨般散在背后,她英姿飒爽,头也不回的走远了。
“啪嗒”
凤君手背一凉,他惊愕低头,茫然的看着玉般光滑的皮肤上晕开的那一片水渍,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我的眼泪?”
他怔怔的伸手,擦拭了一下眼下的湿痕,心中突然有了浅浅的好奇,他端来茶杯,注视着水面上倒映的自己,问道:“你为什么会哭呢?”
小小的白瓷杯里,呈着凤君模糊不清的脸,这只是个倒影摆了,当然无法回答他的问题。
他只能摸摸胸口,感受每次见到女帝时,心中属于凤君的,翻涌不息的悲哀,痛苦,彷徨以及极其细微的甜蜜。
那是他从没有过的,强烈的感情。
这天晚上,他和云惊鸿都做了一个梦。
关于年幼的女帝和凤君
盛京城中最闪耀的明珠帝姬,和饱受欺凌,不受待见的世家子薛景澄是如何相遇的。
薛景澄的家族,是盛京数一数二的望族,他的母亲贵为丞相,兼职太子太傅,为帝姬师。
景澄是主君所出的嫡子,两人身份相当,也算是青梅竹马。
直到景澄的父亲去世,母亲再娶,他的地位一落千丈,再也从不被允许出现在帝姬可能会经过的地方。
直到那一年初春,花开正好,山野烂漫,正是踏春出游的好时机。
景澄被继父所出的嚣张弟弟推进了水中,浑身湿透的出现在了众人的视野里。
鸦黑的长发,浅青的衣衫,都在滴滴答答的向下滴水。
少年有一身瓷一样白皙的皮肤,被湖水泡得更加惨白发皱,毫无血色。
长睫掩着深瞳,轻轻一颤,抬起脸来,他长而密的睫羽上乘着的水滴,就无声无息的和浅金的日光一起融入琥珀色的眼瞳,又从玉一样的脸上流下来,倒让人恍惚间分不清是水珠还是眼泪。
桃花眼压抑的深黯着,看不出什么神色。
即使是浑身湿透,却有一种极其惊艳的脆弱易碎感。
盛京城对男女之间的暧昧情愫极其宽容,可这样的模样无疑是失礼至极。
院子里的少爷小姐们指指点点,议论纷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