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妈妈有两个孩子,大的叫妙妙,是姐姐,小的叫咪咪,是弟弟。
猫弟弟咪咪是爱睡懒觉的,猫妈妈和猫姐姐妙妙早就起来啦,他还钻在被窝里睡着,不肯起来。猫妈妈打开窗子,太阳光就笑着跑进来,把屋子里照得金光透亮。猫妈妈回过头来,对着猫弟弟的小床叫道:
“咪咪,时候不早啦,快起来吧。”
猫弟弟伸个懒腰坐起来。他赶快洗了个脸,就跟妈妈、姐姐吃早饭了。
这是个春天的早晨,天气很好,各色各样花儿的香味,从田地里,从山坡上,一阵一阵地飘进屋子里来,真香啊。
猫妈妈说:“我们到小河边去钓鱼吧,你们快把钓鱼竿拿来。”他们都扛着一根钓鱼竿,到小河边钓鱼去了。
……
笔头停下,端起一杯热茶,王凝之抬起头,帘外的阳光正好,是冬日里难得的好天气,天边低处,几只鸟儿飞过,就像一道斑点,清脆的鸟鸣声,与帘子缝隙里钻进来的风融为一体。
“忽闻帘外风雀和,闲情至此一笔搁。”
再添上一笔,抿了口茶,王凝之站起来,掀开帘子,极目远眺,山麓绵延,屋檐精巧,风和日丽之时,怎么能把自己锁在那儿写故事呢!
瞅了一眼院子另一侧,正在小亭边舞剑的谢玄和王献之,王凝之哭笑不得。
就在前日,二舅郗昙带着两个孩子回了建康,王凝之刚刚松快了些,就听说七弟王献之病了。
深度怀疑着小子是故意装病,不想去谢家受苦,作为他敬爱的二哥,王凝之当然有责任戳穿他的阴谋。
提着一桶冰水,进了王献之的屋子,才发现七弟是真的病了,还是心病,很难治疗。
“二哥,要是我一病不起了,你就帮我,把整理好的那些书画,送到建康,亲手交给表姐。”
王献之呻吟着,很努力地指了指放在床头边上的一叠纸。
王凝之翻开看了看,撇撇嘴,这不就是老七平日里发癔症,瞎写胡画的玩意儿吗?还给人送过去,人家烧火都不稀罕。
可是看着老七泪眼朦胧的样子,王凝之终究是有些心软的,答应下来,又好言相劝:“哪儿有那么严重,要不二哥带你出去转转,好吃好喝,再去运动一下,出出汗?”
谁知道,这么一句普通的话,直接让王献之把脑袋缩进被子里,将自己死死包裹起来,为了把他揪出来,王凝之可是费了老大的功夫。
“你这小子,还说自己病了,哪个病人这么大劲儿?被子都快被你扯断了!”没好气地揉了揉手腕,王凝之瞪了一眼。
“二哥,我不出门,我病了,不能出门的!”王献之不管不顾,只是反复强调着。
眯了眯眼,王凝之笑了起来,“老七,来,跟二哥说说,是不是又干什么坏事了,现在不敢出去?你把谁家孩子打了?有二哥在,没人敢报复你的。”
“我没!”
“那你是被人打了?赶紧起来,我们去报仇!”
“我没!”
“那是什么?”王凝之失去耐心,一把揪住王献之的耳朵,旋转起来。
“二哥!别!我说!”王献之手忙脚乱,一时之间,都不知道是该先护着耳朵,还是护着被子。
“那个司马家的小丫头,天天派人来给我送帖子,要我陪她出去玩,我才装病的。”王献之嘟着嘴,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司马道福?”王凝之皱了皱眉,回想一下,“你不是跟我说,不喜欢那个丫头吗?那天他们刚走,你就来找我的麻烦,说我耽误了你作画的时间,还说以后不要再让你来陪她?”
“是啊!我不喜欢她啊!眼朝天的,都不知道在得意些什么。”王献之痛苦地锤了锤枕头。
“呵呵,鬼才信你,要不是那天你跟人家玩得好,人家找你做什么?”王凝之摇摇头,表示不信,这小子大概是为了不去学习,才这么撒谎的。
小小年纪,怎么能跟家里人撒谎呢?
正要伸出手,再给他的耳朵来一个大旋转,就听到王献之悲痛的声音:“二哥,我怀疑那丫头脑子有毛病。”
“嗯?这话怎么说的?”
“我肯定那天没给她个好脸色看,尤其是她都听不出来我的客套话,居然真的拿了我那么多珍贵的画,尤其是那一副春郊图!”
王献之说的是如此真诚,让王凝之都不得不相信他,于是乎,兄弟二人召开了一场紧急会议,商讨这件事情,最后得出的结论,让王献之人傻了。
“七弟,她可能就是喜欢你这幅爱答不理的样子,我知道对于现在的你来说,这个还比较难理解,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王凝之一脸严肃,“如果她听说你生病了,特意上门来探访,可怎么办?”
就这么一句话,成功地让王献之冷汗直冒,这短短两天,自己就接了十来份儿帖子,再被堵到门上,还得了?忐忑不安地问道:“她应该不会吧?”
“啧啧,”王凝之沉重地摇摇头,“这可不好说,会稽王家里什么没有,她要是亲自带几个大夫来为你治疗,别说拦住她,恐怕大哥都要出面,替你感谢人家。”
“那,那咋办?”王献之都结巴了,磕磕绊绊,紧紧抓着王凝之的衣袖,把二哥当成了最后的救命稻草。
“你想避开司马道福,其实只有一个办法。”王凝之淡淡开口,语气相当神秘。
“啥办法?”王献之急不可耐。
“你在王家,是躲不开她的,装病正好给了人家一个看望你的借口,你应该去谢家,你想想,你每日里忙着读书写字,连出外吃顿饭都顾不上,哪儿有时间陪她?她又怎么好意思打断你的学习来找你呢?”
愣了一会儿,王献之夺门而出:“二哥,我先去谢府了,你晚点再带小妹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