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我这里没有仙丹了,就是有,有太子在身侧的陛下,和没有太子陪伴的陛下,是不同的,两位还没有看出来,现在的陛下,和才一统六国,刚猛精进的陛下不同了!”
“当年陛下心中之根本,在雄,在霸,现在,和大风山出身的太子一起,陛下心中,只有民,只有大义,献上仙丹,也难逃车裂的!”
仔细想想郭朗的话,句句都是至理,现在的魏咎,已经懒得盘算这个仙师,怎么对大秦政治如此熟稔了。
他抬头看向屋外,黑漆漆的天空中,好像一对苍龙的眼睛,正在俯瞰着这里。他心中一阵心悸,又灌了一杯酒下肚。
“既然如此,没什么好说的了,我和二弟还有些积蓄,仙师不是总说东海认得异邦之主?带着金银,带着我和二弟的子嗣先走,我等就在这里,等着陛下一怒就是了!”
秦皇,秦风实在威名太盛,素来被魏地之人称作枭狼的魏咎,在两人面前,居然半点对抗的心思都没有,让郭朗也是心中感叹。
他目视魏咎,眼中闪过一道奇光。
“陛下和殿下就在大梁城外,现在整个大梁,也不过我三人知道,魏公何必如此忧怖?白龙鱼服,还要受制于鱼虾呢,魏公手下甲士数百,人人唯魏公马首是瞻,他们可是不知道什么秦皇,什么殿下的,不知则无畏嘛!”
“你,你是说?”
“我是说,大风山出身的殿下行事如何,天下早有定论,大胆无忌,乃是太子之风,他哪里知道,我等已经知道了他们父子的行迹?”
“我料定,明日殿下和陛下,定要入城探郡守大人的官风的,到时候一场冲突,陛下和殿下措手不及,被人诛杀了,我等奋力杀贼,只怕还有功无过呢。”
“大人,现在可是扶苏公子监国,这可是秦国国祚之事,殿下和陛下死了,扶苏公子为大秦二世皇帝,两位又诛杀了弑君的凶徒,这于公于私,可是对扶苏公子的大恩啊!”
郭朗用他的阴微揣测秦国国政,倒是真说到了魏咎兄弟的心上,对啊,福兮祸所伏,祸矣福所倚,这事情只要大胆做了,先手在大梁,未必不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这,这,陛下和殿下身边,素来是影卫护卫的,影卫可是天下至刚之卫,我等就是要行血凶之杀,又怎么能敌得过影卫?”
魏咎想到影卫的手段,不禁打了个寒噤,沉声疑虑道。
郭朗听他的话语,知道自己先前的铺垫,魏地几千孩童之命换来的大秦乱机,终于出现了,心中一阵欢畅,几乎笑出声音来。
他冷笑着扬了扬眉,从怀中掏出一块古拙的玉石,放在了面前的桌子上,这是一只张牙舞爪的猛虎,正是秦军太尉府调动地方诸军的符节。
“何必我们去打?不是还有李左车嘛?此事妙就妙在,两位大人都在幕后,什么事情自然有人动手!”
“李左车一向看不惯我等祭祀河神,此次,要不就是他杀了秦皇父子,要不就是秦皇护卫杀了此獠,大人在趁乱动手,呵呵,有了此符,还怕他不入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