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璟:这才是堂上官的威风啊,咱哥俩是没戏了。
张璟倒也不是故意晾着二人,总不能把干了一半的活儿放下,就为招待这俩玩意儿吧?反正也不是一路人,得罪就得罪了吧,往后得罪的地方可多了去了,眼下这点小事儿算什么?
“二位驸马的来意,本官已知,”张璟放下手中的笔,开门见山对二人说道,把话说清楚,把这俩玩意儿打发走再说,张璟实在不想看到这等厌物,“本官不瞒二位,处置权在陛下那便,这等大事,事涉谋反,岂是本官一个小小的锦衣卫指挥使能够定夺的?”
石璟、薛桓闻言顿时急了,这连襟俩一般是以石璟为主,当然也是由石璟回话:“张指挥明鉴,我等实不知法华寺乃弥勒教之道场,不过是见此地香火鼎盛,所以凑个热闹,捐点香油钱,为家中长辈祈福罢了。”
张璟懒得拆穿他,你们那叫捐款吗,不过是借捐款之名,为法华寺提供本钱,往民间放贷吃子钱罢了。自从孙家那位孙忠国丈以家丁的名义在自己的家乡济南府放贷子钱被弹劾了之后,这些外戚都学精了,不再以自己的名义放贷,法华寺自然就成了他们的黑手套。
所谓的“香油钱”不过是掩人耳目罢了。
“呵呵,”张璟笑,“既如此二位驸马又何必担心?此案乃陛下亲自督察,莫非二位暗讽陛下不公乎?”
“不是,我没有,你不要血口喷人!”石璟大急,面红耳赤的祭出否认三连,一旁的薛桓也是急赤白脸的跳脚。
张璟呵呵,跟本官打马虎眼,是把自己当成傻子吗,还是真当锦衣卫是摆设不成?你们那些烂事,我张某人比你们自己都清楚,有什么好遮掩的?
“张指挥,”石璟见张璟着实不好糊弄,陪着笑道,“我二人或许有行差踏错之处,但若是说我二人谋反,那可就真是冤枉了,我二人是驸马,怎么可能谋反,您说是不是?”
这还像句人话,不过,张璟怎么可能因为他们稍稍服点软就放过他们?但张璟也不想让他们狗急跳墙,反正证据搜集需要过程,先稳住他们呗,到时候再说,等他们鱼肉百姓,疯狂的挥舞小锄头挖大明墙角的证据呈到景泰帝面前后,景泰帝能轻饶了他们?
“哈哈,”张璟一笑,“二位驸马请先回去,此事容本官仔细思量一二。”算是先给二人一个含糊的答复,稳住对方嘛,没啥大不了的。
石璟、薛桓自然也不指望与张璟初次见面、交谈就能达成什么共识,这可不是什么小事儿,这次见面不过是互相熟悉、了解一下罢了,重头戏还是在后面的。
“指挥是否可明言,”石璟和薛桓对视一眼,陪着笑问道,“我二人涉事几何?”
“此案仍在审问之中,二位不必着急,”张璟是绝对不会给二人准话的,“二位且先回去,本官此时仍不便多言。”
石、薛二人无奈,张璟别看年轻,可一点都不好糊弄,眼见这次会面也不会有什么进展了,当下便不再啰嗦,“便不打扰指挥了,我等告辞。”
张璟冲门外喊了一声,“来人,替本官送二位驸马。”人却仍是端坐着,没半点起来送送的意思,石、薛二人虽然憋屈,却也不敢有半点怨言,拱拱手告辞,在皂吏的带领下,离开官厅。
“此人年纪轻轻,却是滑不溜手,”石璟叹气,“不好应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