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静居士示意车夫直接去了后门,林大娘下车敲了敲门,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个三十多岁的女冠打开门,水静打了个稽首,“见过师姐,有劳师姐远迎。”
那女冠微微一笑,“不必客套,公主已在精舍等候师妹,贫道要去应付那些烦人的家伙。”
水静感同身受的叹了口气,那些酸腐文人一个个的自命不凡,坚定的认为自己是天命之子,仿佛他们招招手,名声、地位、美女、财富都会像哈巴狗一样,围着他们转。却不知那副自以为是的丑恶嘴脸着实让人厌烦透顶。
真不知道这些厌物哪儿来的信心,真是让人无奈。
守门的侍女见了水静居士后,轻轻推开门,“公主正在等候居士,居士请。”
水静居士对侍女点头致谢,缓步进了精舍,对已经站起身来的常德公主打了个稽首,“公主别来无恙。”
“老样子,”常德公主神色平静,似乎不愿谈及自己的事情,“师妹请坐,水正好烧开了,试试我的茶艺有无进步。”
“还是贫道来吧,”水静居士那里能让常德公主泡茶,很是自然的把炉子关了,取下陶壶,开始冲洗壶、杯。
看着水静居士熟练中透着美感的手法,常德公主赞道:“师妹的手艺越发的好了。”
“自娱自乐罢了,”水静不以为意的笑道,然后把一杯茶放到常德公主面前,“殿下请用。”
“请师妹来,有事相烦。”常德公主放下茶杯,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说道,她一个皇家公主,什么时候求过人?但为了自己不成器的丈夫,也只能如此了。
“殿下尽管吩咐,”水静居士与常德公主的关系非常不错,笑着说道,“殿下有命,贫道岂有不尊之理。”
“吩咐不敢当,”常德公主神色恹恹,“咱们之间不比外人,我家里那点破事儿,即便不说,你也是知道的。”
这话倒是让水静没法往下接,说不知吧,显得虚伪了,说知道吧,这不是往常德公主伤口上撒盐么,所以,只好含糊了一声,应付过去。
所幸,常德公主也只是跟水静发发牢骚罢了,倒也没有深究的意思,“请师妹来,是因为师妹被张指挥府中聘为西席,想请师妹代为转圜一番,不知师妹意下如何?”
“只要能够免了牢狱之灾,其他都好商量。”常德公主说道。
这不难理解,她毕竟是大明公主,一定程度上代表了皇家的脸面,若是自己驸马被抓进了锦衣卫狱,这名声就算是坏了。
水静还能说什么?自己能够在京师立足,常德公主可是起到了十分重要的作用,可以说,若是没有常德公主,自己和师父想要在京师立足,要费很大的功夫。
特别是自己,年轻貌美,孤身一人,又掌握着巨大的财富,若非常德公主的照应,不知会引起多少人的觊觎,她一个孤身女子,有多大的能耐,能够应付那些来自上到权贵、下到组织成员的明枪暗箭?
做人要知恩图报,也要恩怨分明,常德公主求到了自己头上,自己难道还能拒绝不成?
“公主有命,贫道自当遵从,”水静毫不含糊的说道,“待贫道回去,便请见张指挥,定将公主之意传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