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张的可不是什么好说话的主儿,”石璟叹气,“连那群自诩清流的御史都被他杀的人头滚滚,更别说坊司了,一万多人,杀头的杀头,流放的流放,你看本朝,谁有这个胆气?”
“又一个纪纲啊……”薛桓叹气,“就是纪纲,不也贪财好色么?”言下之意,自然是这位肯定也是有弱点的。
“倒是没听说这位私德上有什么污点,”石璟摇头,“这位发迹太快,之前只是个小小的锦衣校尉,有一二好友也都是他的心腹,所以这位的爱好,咱们还真打听不着。”
“某今天问过门达,”薛桓也是摇头,“张某之前是门达的手下,门达虽对张某极不服气,但对其为人也没什么指责。”
石、薛两个难兄难弟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绝望,孙家肯定是不会收到太大的牵连的,那毕竟是太后的娘家,不看僧面看佛面,最多也就是斥责一二,皇上绝不会对孙家大动干戈。
但他们两家可就没这么幸运了,他们只是驸马,说句难听的,他俩被拖到了菜市口,也不影响公主继续找驸马不是,大家巴不得呢,没人嫌弃公主是不是再嫁。
所以,他们连襟俩死不死的,谁在乎?死了更好!这可真是……何等的卧槽……
二人想了半天,也没找到一根救命的稻草。勋臣那边指望不上,外戚这边就更别说了,上一代的驸马只剩了个焦敬,这位也跟他俩一样,牵扯进了此案中。
至于几位“国戚”,孙家自身难保,景泰帝目前最宠爱的妃子是皇贵妃唐贵妃唐氏,问题是想要处置他们的正是景泰帝,唐家再傻,也不会惹祸上身的。“要不,去找这位张指挥试试?”薛桓提议,“咱们认打认罚,只要不治咱们的罪,什么都好说。”
石璟叹气,也只有如此了,勋臣那边除了几位总兵,但这几位或在边镇、或在地方,根本说不上话,而在京的也只剩石、王二人了,可惜石亨自己都吃了挂落,现在京营总兵官都被免了,至于王骥,那位粘上毛比猴子都精,怎么可能沾上自己的龌龊事儿?
所以,还能怎么办?只能硬着头皮去找张璟了。哪怕之前与这位张指挥半点交情都没有,没有也得硬着头皮往上凑呀!
除了于少保那等真正的君子,他们就不信还有不爱钱、不好色的大明官员?
“明天我去探探潘洪那厮的口风,”石璟也没什么好办法,“你去北镇抚司,这位怎么说也是北镇抚司出来的,曾是门达的手下,找找门达的几个心腹,总能打探出一二来。”
二人分工完毕,薛桓回府不提。
且说张璟。今晚那位水静居士请了个东道,把薛彦君、小慧儿、佳儿、萍儿几个都请到了她的小院,张璟一个大男人本来不想掺和几个女孩的事儿,但在小慧儿的撒娇攻势下,只得一起去了。小慧儿从小就极为稳重大气,比他这个哥哥可是靠谱多了,极少要求他干点什么,如今难得开口,张璟岂有不从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