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卫这么多年都过来了,就连于少保、朱都督,也只是限制本卫搜捕罗织的那些手段,其他的也并未多管,你可知为何?”袁彬目视张璟,问道,“难道于少保还不如你不成?”
张璟大汗,这话说的,于少保那是谁?民族英雄、千古名臣!自己是有多想不开,跟这样一位注定名标青史的大人物去比对?
“伯父,您未免太看得起小侄了,”张璟苦笑道,“于少保那等名臣,岂是我一个小小的锦衣卫能够比肩的?”
“明白就好,”袁彬伸手点了点张璟,“于少保都不对锦衣卫指手画脚,甚至听之任之,为何?一则锦衣卫是皇帝亲军,他一个外臣,即便再受陛下信任,也不会越俎代庖;二来,东厂已经名存实亡,锦衣卫再被限制起来,陛下该做何想?”
“所以,你还是按部就班,万万不能操切,让陛下心存了疑虑,那是取祸之道。”袁彬告诫张璟,他是真怕张璟不知轻重,做一些颠三倒四的事儿出来。
“伯父放心吧,小侄知道轻重,”张璟郑重的说道,“监察百官以及在京各衙门的事儿,小侄是万万不会改弦易辙的,小侄还会继续加强这两方面的工作。”
袁彬点头,景泰年的锦衣卫被限制的有些狠,这刚刚破开了一个口子,皇上肯定不想再回到原状,张璟明白这个道理就好。
说起孙家的事儿,袁彬摇摇头,“太后怎么可能眼看着她的兄弟出事儿?这事儿你可小心啊,光抓法华寺的人即可,前往不要招惹孙家。”
张璟点头,他自然不会去做这个出头鸟,不过文官的反对可不是那么好应付的,一旦形成物议,孙太后又怎么了?一样不好收场。
他只需要跟在文官后面,拣现成的即可。这次不好好的薅几把勋戚的羊毛,张璟绝不罢休。
戌时中,张璟护送母亲等人离开袁府,一路无话,回到家后,张母先让几个小丫头各自回自己房间休息,而他则拉着张璟,有话要说。
张璟看着神采飞扬的母亲,顿时明白了,莫不是自己的婚事有眉目了吧?说实话,自己这个官当的,对自己婚事而言,真不是什么好事儿。并不是说当官不好,谁不愿意当官呀?只是时机不太对,搞得自己的婚事高不成低不就的,反而成了老大难。
哪怕自己只当个百户,娶了薛彦君也没人多说什么。现在自己要是敢娶薛彦君为正妻,那绝对是物议沸腾!再说了,薛彦君今年才十四,年纪不合适。
而自己已经十九了,算是大龄青年了,再不婚配,说不得就会有什么不三不四的流言传出来,真的是不能再拖了。
“你的婚事有着落了。”张母喜笑颜开,即便张璟刚升了指挥使,都没让她这么高兴,对她而言,指挥佥事和指挥使没什么区别,反正都是官,但儿子的婚事可不一样,这可是传宗接代的大事,她这个做母亲的,岂有不关心之理?“你袁家伯母亲自保的媒,明日我跟你袁伯母选个好日子,先行‘纳采’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