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亨此时也不好袖手旁观了,虽然他对门达也是颇有微词,但也不至于像王骥这样,况且他是主人,“德翁,罢了,罢了,门同知不知者不罪,德翁息怒吧。”
“唉,”王骥叹了口气,“石侯难道不做此想,要不你请老夫来此作甚?”
石亨叹了口气,他当然跟王骥想的一样,武臣的权柄本就没剩多少了,可别再让文官抓住把柄了,奈何下面的人,有一个算一个,不论是勋臣还是外戚,一个个都是猪脑子,总想些歪门邪道,一副不把大家祸祸完便誓不罢休的态势,让他非常无奈。
可以说,他与王骥绝对是对此时武臣的处境了解最多人之二。王骥就不必说了,文臣转武臣的典范,至于石亨,也绝非有勇无谋的武夫,否则他也做不到这个位置。
只要能够敏锐的意识到这一点的人,都是政治眼光非常长远的人,绝对不能用“武夫”两个字去简单的概括。
“罢了,”王骥叹了口气,七十多岁的人了,不宜过于动怒,“小门啊,回去后少掺和卫里的事儿吧,只要管好你自己那一亩三分地就行了。”说完也不管门达什么表现,又转头看向二张、薛桓三人,“张二、张三,还有小薛,你们也一样,你们干的那些事儿,收敛一点,别被抓到把柄,一旦被抓到了把柄,不用朝廷处置你们,老夫亲自送你们上路!”
石亨也是点头,神色严肃的说道:“德翁所言极是,你们最好收敛一些,否则不要怪老夫心狠手辣!”
王骥点点头,“话就撂在这儿了,你们快滚吧,记住,不要让我们两个老东西抓到。”
二张、薛桓、门达四人如蒙大赦,大气都不敢出,一起抱了抱拳后,灰溜溜的离开了。二张和薛桓这次可是被吓得不轻,他们三人做的事儿不算什么隐秘,不过是跟孙家兄弟一样,侵占官、私田地,私自截留客商,引盐发卖什么的,属于老生常谈了。
实际上不止他们几个这么干,那些文官自然也不干净,但现在掌握话语权的是文官,他们自己干没事,别人也一样干,可就不行了。
“也不知道这几块废物点心回去后能不能收敛一些。”待二张等人离开后,王骥叹道,“时不我待,时不我待啊!”
石亨也是叹气,武臣的权力越来越小,再这样下去,只能作为文官的附庸儿存在了,届时,什么都是文官说了算,要他们这些武臣又有什么用处?
历朝历代,除了前宋与本朝,文武几乎是不分家的,你看汉唐以前的官员,上马治军,下马理民,是那个时代官员的基本素养,哪儿像前宋以及本朝分的这么清楚?